何逸鈞起身,跟施清奉走了出屋去。
之後,施清奉幫屋子主人關好門。
門裡的氣氛靜得肅然。
……
回去的路上。
何逸鈞問道:「三巾,看你倆剛才吵得那麼厲害,剛進去沒多久就被他轟出來了,凳子都沒坐熱呢,早知道不帶你去拜訪他了。」
施清奉道:「嗯,我去之前原本是不想跟他吵架的嘛。因為他是你師兄,也是鄭先生門下最後一屆的學生,承載了許多讀書時的回憶。因此我也想跟他打好關係嘛,但是他似乎非常不想跟我關係好,我也只能這樣了。」
何逸鈞道:「那麼三巾,你覺得我師兄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呀?」
施清奉道:「太熱情了,滿腔都是熱血。」
何逸鈞道:「僅從你個人的視角認為呢?」
施清奉淺淺一笑:「如果我說了,你可不要討厭我,也不要在回去之後背後偷偷說我壞話。」
何逸鈞道:「肯定不會,你就實話實說吧,方才那些觀點,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施清奉道:「好,那我說了。」
何逸鈞迫切道:「說啊。」
施清奉雙眸璨若星辰燦爛無暇:「他人性太兇了,我不喜歡這麼凶的人。」
何逸鈞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施清奉沒再回話,默不作聲,雙眸卻一直在望著何逸鈞,始終不移開視線。
好若春潮暗涌,道是無意卻有意。
而他一邊又在玩弄著何逸鈞進他師兄家門時遞給他的草圈。
何逸鈞登時眼前一亮,拿過施清奉掛在手腕上的草圈,將草圈戴在頭上。
然後又在施清奉跟前、面向施清奉倒退著走,眸子飄蕩水紋,卻也說不出一句話。
施清奉似乎是覺得他這樣的姿勢走得太慢了,礙了自己的速度,遂友善地笑道:「轉回去,看路,好好走。」
何逸鈞道:「哦哦。」
……
夜幕降臨,貴人區千門萬戶燃起燈火,風華一片。
可愛小四巾告別了臭臭大三巾,回到自家宅中,結束了一天的玩樂。
然而,院門剛一關上,過不了多久,院門便驟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令人始料未及,似乎門外人有什麼焦急的事情要同門裡人說明。
何逸鈞亦然疑惑,油燈都沒來得及點上,以為是施清奉忘了什麼事就回來找他了。
於是他放下莫圈,就匆匆過去開門。
門一開,何逸鈞差點將「三巾你怎麼又回來了?」的話給道出口了。
這句話就這樣被堵在喉頭,吐不出來也咽不回去,好一會兒才能將這句話緩緩塞回腹中。
何逸鈞望向門外的高個子,詫異道:「良霖。」
他又望向門外的矮個子,詫異道:「攸夢。」
最後,他正了正色,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攸夢跟何逸鈞一樣,都是鄭竹暮收養的孩子。
不相同的是,攸夢比何逸鈞小好幾歲,是被攸家人拋棄的。
起因是攸夢和她的祖君一同去幽陵城看望她祖君的舊識。
在回京的途中經過鄴陽城,她祖君在鄴陽城中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