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不及去管傷口,只能頂著風與石子前進,他必須再快些!
中心被毀的狼藉,山體一座座崩塌, 樹林也在快速斷裂。
那藏在暗中的靈獸不敢出現,也不敢離開,它們動作相似,像是在膜拜什麼。
終於,在梅意歡的堅持下, 他來到距離獸頭不遠的地方。
這裡接近斷神崖上空籠罩的黑霧,再靠上些,恐怕就會被宗內之人發現。
不過好在白璃沒有探出黑霧,否則這件事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白璃!白璃!」
梅意歡呼叫著,同時走近白璃雙瞳的方向。
「白璃!」
「嘶……嘶……」
白璃吐著信子,豎瞳像是兩盞極大的燈籠,它聽到呼喚聲後安靜下來,緊接著緩緩扭頭。
梅意歡筋疲力盡,卻沒有停住腳步。
「我來了。」他抱住白璃的頭,輕輕拍了拍:「我在這。」
白璃沒有任何動作,就像被定住了似的。
[主人……]
梅意歡一驚,他腦海中突然響起男孩的聲音,誰在叫他?
[是我。]
他終於發現,那聲音竟來自於白璃。
[血……給我你的血。]
「什麼?」梅意歡皺眉,「你要我的血?」
[是的主人,請給我你的血,否則我會死。]
因為契約嗎?
能在他意識中與他對話的靈獸,究竟是什麼來路?
梅意歡把手臂劃破,將血滴落在白璃身上,果不其然,那印記的灼熱隨之平息。
紅色紋路慢慢消失,最後重新隱藏,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他還未止血,看著鮮紅血液與白璃融合,梅意歡就覺得眼前發暈。
可那巨蛇一直沒有叫停,只用那雙純潔乾淨的獸瞳注視他。
他想他是被蠱惑了,不然怎會心甘情願的當個血袋?
中心恢復平靜,只餘一片混亂。
不知過了多久,白璃伸出信子舔了舔那道還在流血的傷口,「主人,可以了。」
梅意歡臉色蒼白,連唇都失了血色。
他不知道放了多少血,他只知道要是再放下去,他就得死了。
梅意歡不合時宜的想,好在白璃還是有些良心,知道為他止血,看來是沒白養。
[主人你先下去。]
梅意歡聞言點點頭,他轉身向下跳,後知後覺感受到頭暈目眩。
他掉下去了!難不成就這樣摔在地上?
梅意歡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有什麼東西接住了他。
一抬頭,竟是縮小後的白璃。
在那琉璃瞳中,他感受到擔憂。
「我沒事。」梅意歡示意白璃放他下去。
白璃又變了身形,竟和原來一般大小。
嬌小可愛的它,讓梅意歡十分滿意。
他熟練的點了點蛇頭,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腦海中的童音再次想起:[我本是白龍一脈,尚在殼中之時卻意外降落到這個世界,此後經歷數年破殼而出,卻因不適應此地而退化為蛇身,後來我被你身上的氣息吸引,便私自簽訂契約,後來我才發現,你的血於我大有益處,吸引我的恐怕也是這點。]
[前段時間你將我留在這裡,我偶然找到曾經的殼,食下後激發了部分血脈,卻因無法控制強大力量而暴走。]
[我通過印記呼喚你,因為你的血能抑制我體內那股狂暴的力量。]
梅意歡十分震驚,一時僵在了原地。
所以那落入斷神崖的石頭,竟是還在殼中的白璃?!
怪不得他如何也找不到,怪不得那些靈獸懼怕白璃。
即使想明白了這些,梅意歡心中依舊波瀾四起。
白璃的實力究竟恐怖到什麼地步?
只在殼中之時,就能讓斷神崖中的靈獸實力大漲,如今身形巨大,又化出雙角,只怕未來不可估量。
梅意歡無奈一嘆,這算不算無心插柳柳成蔭?
「也就是說你不屬於這個世界?」
白璃點頭,[我的傳承記憶是這樣告訴我的。]
這會不會和穿越者有關聯?
某種意義上說,白璃也屬於穿越者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