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
梅意歡自然注意到他的情緒,輕聲安撫:「父王不必擔憂,想來有師尊在,定能證明我的清白。」
「梅兄莫急,有我在,無人敢欺我徒兒。」
雲硯說完看了五位長老一眼,聲含威脅:「我想,無人敢質疑我的決定,對嗎?」
幾位長老對視一眼,這兩人哪個都是不好惹的,只得齊聲道:「老祖英明。」
雲硯的神色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淡淡的「嗯」了一聲後,便走到梅意歡眼前,溫和道:「徒兒受苦了,我已經召集弟子當眾徹查,以此還你清白。」
「多謝師尊。」
見他這樣說,梅意歡索性順水推舟,不再捏著不放。
但他的仇,他絕對不會忘。
他目光略過幾位長老,最後定格在明罰身上,神色格外的冷。
「既如此,便聽你的。」梅松寒極力壓制怒火,一雙鋒利的眼眸極其犀利,讓人不敢直視。
從雀的眼中他清晰看到,這些人模狗樣的長老,是如何咄咄逼人,強硬的將他的孩兒關入斷神崖中。
就算意歡沒有大礙,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不把這幾人收拾一頓,他心中難安!
......
又是熟悉的大堂,熟悉的人群。
只是這次不同,沒有逼他認罪的長老,沒有偽造證據的蠢蛋。
有的是他身做高台,家人伴在身側。
此時梅意歡發覺不對,江無肆去哪了?
原以為只是沒有一起來斷神崖接他罷了,如今所有弟子都在,唯獨缺了他。
可現在不適合詢問,他只得按耐下來,再尋時機。
「將屍體抬上來。」
雲硯站在台前,他長發散在身後,俊容如常,只是眼中帶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這一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件事真的有隱情?」
「就算沒隱情,楚威王就坐在那,又能如何?」
「好端端的再次把我們叫來,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真煩,要我說宗主查的沒什麼錯,居然把殺人兇手放出來。」
這話剛落,梅松寒冷笑出聲,「哪來的麻雀嘰嘰喳喳的?」
語畢,無形的威壓頃刻炸開,帶來的壓迫感極強。
而那討論的幾個弟子突然掙紮起來,紛紛捂住脖子抽搐著。
這動靜著實嚇人,再定睛一看,圍觀者皆是一臉驚懼。
只見他們臉上青筋不正常的鼓起,瞳孔充血,絲絲紅色紋路像是要將眼眶占滿。
他們倒在地上,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四肢也胡亂的撲騰,儼然一副無法呼吸的模樣。
梅松寒冷眼相觀,聲音滿是陰狠的戾氣:「再有下次,不會這麼簡單。」
下一刻那狼狽的幾人大口吸著空氣,身上的衣服已然被完全浸濕。
他們不只感受到窒息的痛苦,還有那仿佛置身血海地獄一般的恐懼中。
看不見的殺意夾雜在風裡,讓他們不寒而慄。
這下再無人說話,就連幾位長老都十分忌憚。
他們根本感受不到梅松寒何時出手。
悄無聲息,卻充滿危險。
雲硯也沒有阻止,他很了解梅松寒,不讓他出氣,這事根本不可能翻篇。
「我雲影宗何時有亂嚼舌根的弟子了?」
雲硯雖是詢問,但氣勢絲毫不比梅松寒輕鬆。
見無人應答,他才伸手將一滴血滴在屍體上。
下一刻畫面顯示在眾人眼前,這次與之前完全不同。
兇手從一開始就露了面,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他身穿黑衣臉被蒙住,只能看到雙眼,以及那橫穿整個眼睛的疤痕。
他在月色下與同時打開窗戶的江海對視,緊接著主視角晃動起來,伴隨著慘叫,兇手很快追上,一腳將其踢翻,接著便是殘忍的虐殺。
利刀劃破血肉的聲音持續不斷,伴隨著兇手詭異的呢喃,讓人聽的頭皮發麻。
一刻鐘後記憶結束,這足以證明兇手不是梅意歡。
要說最震驚的,只能是李崇,他當然知道兇手是誰,可這記憶與他當時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他害怕到了極點,連老祖都能被迷惑,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虛汗布滿全身,他低著頭,總覺得處處是危險。
唯一知道真相的他,會被滅口嗎?
至於其他人,神色各異。
明義沒想到那日所展示在眾人前的記憶,竟是假的。
能篡改一個人的記憶,究竟是誰?
「這人你們可認識?」
雲硯一開始就察覺到不對,這次的記憶依舊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