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琛躺到床上，忽然抬手拉開了旁邊書桌的抽屜。
裡面除了他前兩天吃掉的那根棒棒糖，還有去年他給的紅包，還有一些她小時候的畫。
周星漾拍他的手，「你做什麼？」
沈肆琛一臉坦蕩，「偷看你的隱私。」
「......」周星漾有些無語，她合上抽屜，「這裡面沒什麼東西。」
沈肆琛訕訕地收回手，想讓她陪自己睡，但也只是想想。
「漾漾，你想好了嗎？」
他沒說是什麼，可兩個人卻都很清楚。
周星漾扔給他一個玩偶，愣在床邊，「等晚上再告訴你。」
第111章
周星漾，我願意等你
周星漾這兩天想了很多，那天想要出國進修的念頭短暫的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她放棄。
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不得不讓她重新審視。
跟同事的差距，跟沈肆琛的差距，還有工作中越來越難以得心應手，甚至有時候會看不懂他們說的那些專業名詞。
一腔熱愛足以讓她進入這個行業，可只是熱愛並不能讓她站穩腳跟，也無法走得長遠。
要是以前，能有出國的機會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但現在不一樣了。
有了更多值得牽掛的人和事，讓她難以抉擇。
沈肆琛睡到了傍晚，想去廚房做飯時被周星漾推了出來，說他是客人。
周星漾哼著歌，熟練的幫周華洗菜切菜，還向沈肆琛炫耀她包的餃子，雖然成功的沒有幾個。
以往過年時只有他們父女兩人，闔家團團圓的時刻兩人都會思念程蘇亦。
一個想念母親，一個想念妻子，各自在房間傷懷，今年難得有了一絲喜悅。
吃過飯，周華給兩人都發了紅包，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去墓園。
女兒有人陪，他剛好能去陪妻子。
周星漾原本要陪他一起，或者送他過去，但周華說去看妻子不需要人陪，他要跟程蘇亦說會兒話。
周星漾小時候就知道，不止她會偷偷去看程蘇亦，周華也會。
於是沒再勸阻，目送著周華走遠。
「我以前總覺得爸這樣一個人去看媽媽是孤零零的，可後來才發現，去見愛人的路上，怎麼樣都是開心的。」
沈肆琛一時語滯，捏了捏她的手安慰，「不想這些，阿姨只是換了種方式陪在你們身邊。」
「嗯。」周星漾忍住鼻腔地酸澀，露出了笑。
沈肆琛從車裡拿出圍巾給她帶上，「如果不嫌棄的話，願意多一個媽媽嗎？」
「這條圍巾是我媽媽織的，她給家裡每個孩子都織了一條。」
「喜歡嗎？」
周星漾聞到圍巾上淡淡的香味，那是屬於母親的獨特氣味，她眼眶濕潤，「很溫暖，很喜歡。」
沈肆琛把另一條遞給她，「情侶的，幫我戴上。」
周星漾破涕而笑，踮著腳尖，拿著圍巾繞過他的脖頸。
這次的煙花秀是他臨時起意，卻也耗費了巨大的心神，竭盡全力的準備。
看煙花的場地選在蘇市中心的雙子塔，沈肆琛包下了頂層的餐廳，站在觀景台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腳下是透明的玻璃，有一瞬間，周星漾好像真的覺得天邊的星星觸手可及。
她趴在欄杆處，望著天邊的星星，忍不住伸出了手。
忽然有人從背後抱住她，把她的手拉下來，揣進了溫暖的口袋。
風聲在耳邊呢喃，緊接著，周星漾聽見他聲音低沉地緩慢倒數，「三、二、一。」
「砰——」
周星漾看向眼前的夜空，幾束火星直直衝了上去，然後在空中炸開。
巨大的煙花照亮了半邊天空，其中的光點像是有無數的星星在閃爍。
「漾漾，我沒辦法回到過去陪你度過那段時光，但你以後的每一天，我都不會缺席。」
周星漾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對著煙花許願。
沈肆琛把她的手拉下來，「漾漾，對著我許，比煙花靈驗。」
「什麼都可以。」他低聲補充。
「沈肆琛，如果我說要出國呢。」周星漾哽咽，感覺到他的手抖了一下。
「我等你。」沈肆琛下巴搭在她肩上，「幾個月也好，三年五年也好，我都等。」
「你不是說過，你最不喜歡等人嗎。」
「是。」
周星漾看不見他的神色，卻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不安和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