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沈肆琛看見她滿臉淚痕瞬間慌了神，快步衝過去，「我不是在凶你漾漾，我只是覺得這些事情我應該最先——」
「告不告訴你有什麼區別呢？你不是都會調查到嗎？」
她以為自己會生氣，會發火，可到最後只有無奈的平靜，「沈肆琛，你為什麼要調查我……」
沈肆琛心跳像是停滯下來，鋪天蓋地的痛感讓他呼吸有些困難，一股不安的預感從心底湧起，「漾漾，不是……」
「你懷疑過我是嗎。」她冷靜的陳述，像是墜入冰湖一樣，只覺得好冷好冷。
這是沈肆琛無法反駁的事實，初見時的不愉快依舊曆歷在目，可那時候誰也不會想到今天。
「漾漾，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多了解你——」
「只是什麼！覺得我是有預謀的靠近你然後把我調查我！」
「周星漾，你冷靜一點。」
沈肆琛伸手扶著她的肩膀，卻被她一下子揮開，「我不冷靜！」
周星漾嘶喊著，起身推開他就要往外跑。
「漾漾，周星漾！」
沈肆琛抓著她的手腕把人拉回來，「周星漾，能不能先聽我解釋，我們好好談。」
「談什麼，又有什麼好解釋的？」
周星漾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眼眶通紅，說話的聲音沙啞悲惋。
「沈肆琛，你是在可憐我嗎？」
是看她可憐是嗎，他給她的那些，是因為愛，還是因為可憐。
可憐？沈肆琛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嗤笑一聲，咬著牙問，「周星漾，就因為這，你就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是嗎？」
「是愛還是可憐，你分不清嗎？」
心臟像是被人攥住手裡揉捏，一陣一陣的鈍痛，周星漾不明白為什麼他也會流淚，同樣咬著牙回答，「是。」
一個字把沈肆琛的理智焚燒殆盡，他把人拉到懷裡，扣著她的後腦勺猛地吻了上去。
兇狠的不像是一個吻，更像是你追我趕的撕扯，誰也不肯退步。
周星漾用力地推著他，又捶又打，可依舊不能推動他分毫，換來的只是更加猛烈的吻。
推不開，周星漾一狠心，用力咬在他唇上，血腥味瞬間在兩人口腔瀰漫。
沈肆琛整個人都僵住了，慢慢鬆開她，眼尾猩紅，「周星漾。」
他低聲喊她的名字，可又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扶著她肩膀的手一點點用力，又驟然放鬆，像是怕捏疼她。
「冷靜一點，周星漾…我們兩個都冷靜一點好嗎？」
周星漾低垂著頭，大顆大顆的眼淚砸落在地上，她輕輕拂開沈肆琛的手，「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沈肆琛的手無力地垂落，想要伸手拉住她，又停在半空，看著她走進臥室。
電腦屏幕在黑暗中散發出微弱的光亮，沈肆琛走到書桌前，把那些文件全都刪掉。
電腦的光亮刺痛著他的眼睛，他忽然想起來，第一次看見這些資料時，他想他不會再讓周星漾掉眼淚了。
可到頭來，是自己一直在讓她難過，讓她掉眼淚最多的人，也是他……
難以言說的痛在心底蔓延，沈肆琛眼眶酸澀，急忙找了備用鑰匙打開臥室的門。
「周星漾。」
沈肆琛衝過去抱住坐在沙發上的人，「漾漾，不哭了好不好。」
「對不起……」
周星漾推了他兩下，最後放棄抵抗，順從地讓他抱著。
「沈肆琛，我現在想一個人。」
沈肆琛搖頭，溫熱的淚水滾進她的頸窩，「我陪著你。」
「對不起......對不起......」
沈肆琛緊緊抱著她，像是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一樣，不斷低聲呢喃著道歉。
周星漾眼淚怎麼也止不住，閉上眼睛也還會流出來，聽著他道歉心裡卻更加難受。
可他有什麼錯呢？他只不過是做了他該做的事情，是她身份不配，他們兩個的相遇也本來就是個錯誤。
如果他遇到的是門當戶對的女生，可能就不會有這樣的憂慮了。
「沈肆琛，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我不。」沈肆琛不鬆手，反而抱得更緊，「周星漾，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那不是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