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你自己來。」周星漾說完，一溜煙似的就跑了，鑽進了被窩裡。
「行吧。」
沈肆琛隨手拿掉浴巾，換好衣服，解開了上衣的兩顆扣子，關上燈，房間被一片黑暗籠罩。
「漾漾。」
沈肆琛從後面抱著她，聲音說不出的柔軟。
「怎麼了？」
周星漾猶豫了一會兒，轉過身，順勢枕在他胳膊上，兩人面對著面。
「沒事。」沈肆琛把人攬進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對不起。」
第79章
漾漾，我在你這裡，有及格分嗎？
他還是覺得愧疚，之前的那些相處讓她那麼委屈難過。
「怎麼又道歉……」周星漾悶聲說
「漾漾，我在你這裡，有及格分嗎？」沈肆琛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心裡沒底。
周星漾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還有心跳，想了好一會兒，「嗯……有的。」
雖然之前兩人的相處並沒有那麼愉快，可更多的是讓她刻骨銘心永遠也無法忘懷的記憶。
黑暗之中響起一聲愉悅的輕笑，「那就好。」
「沈肆琛。」周星漾閉上眼，之前相處的種種都在腦海里一幕幕回放，試探著抱住他的腰，「我能相信你嗎？」
信他說不會讓她失去爸爸，信他說他可以是她的依靠，信他說的喜歡和表現出來的愛意。
從十三歲時陰暗下來的天空仿佛忽然照進來一束光，驅散那些陰霾，然後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
「能。」沈肆琛毫不猶豫地回答。
「周星漾，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周星漾眼眶有些發熱，可是今天已經哭過太多次了。
她在沈肆琛懷裡蹭了兩下，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我想我媽媽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沈肆琛心頭一顫，把人抱緊了些，「好。」
周星漾忍住沒哭，「其實我沒有那麼愛哭的…也沒有那麼脆弱…」
「我一個人的時候很厲害的…..」
她像略帶驕傲地炫耀，證明自己不是愛哭的小女孩。
可沈肆琛只是更加心疼，「我知道，漾漾很厲害。」
她一個人堅強了那麼多年，只是因為重新感覺到被愛，變得柔軟嬌氣。
可算下來，她也才二十一歲，不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但漾漾以後在我這兒，可以不用逞強。」
周星漾吸了吸鼻子，悶聲說知道了。
「那你之前讓我摁手印的東西真的是欠條嗎？」
「……」沈肆琛沒料到還有這一遭，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是，已經作廢了。」
周星漾哦了一聲，緊接著又拋出了其他問題，像小孩子一樣追問。
沈肆琛只覺得她這副樣子可愛到了心窩裡，耐心地回答她的每一個問題，巴不得她把心裡所有讓她不開心的事兒都說出來。
最後周星漾都困了，沈肆琛還揪著她的臉，一下下親她的唇讓她說話。
～
周星漾第二天果不其然地起晚了，洗漱完衝到客廳，發現沈肆琛正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
「醒了？」
「你怎麼不叫我！」
沈肆琛看了看手錶，「想等一會兒再叫你的，還來得及，快來吃飯。」
袁姨去廚房端了早飯出來，「不著急，東西都收拾好了。」
周星漾覺得這人對時間的概念都沒個定數，早上八點不算晚，晚上九點不算早。
「我還在實習，不能遲到的。」
「不會讓你遲到的，你每天都去那麼早又沒什麼用，老闆又看不見。」
周星漾瞪了他一眼，又不是誰都像他一樣是老闆！
她隨手扎了個低丸子頭，有些髮絲還凌亂地翹著。
沈肆琛瞧著她像是炸毛了，眼睛瞪得溜圓。
「沈肆琛，能不能換一輛車送我啊。」周星漾想到了什麼，忽然問他。
「怎麼了？」
「嗯……換一輛低調一點的。」
周星漾根本認不出來那些車的標識，要不是喬可蓉說她根本不會知道，只以為那是一輛普通的寶馬。
「這已經是最低調的一輛了。」
沈肆琛漫不經心地說，這個問題他又不是沒考慮過，就怕她會在意。
周星漾噎住，抱著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
「有人說你了？」沈肆琛的表情嚴肅下來。
「沒有。」周星漾連忙解釋，「是我自己覺得不太好，不想太引人注目。」
沈肆琛一臉狐疑地看著她，顯然是不太相信。
「要是…要是有人欺負我，我會告訴你的。」周星漾一本正經地說完，還頗為贊同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