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巫時青煎了一面放到烤箱裡烤的鵝肝好了,烤箱「叮」了一聲。
霸道的香氣在豐厚的油脂配合下如夢似幻。
巫時青將鵝肝拿了出來,翻了一面繼續煎。
奶油龍蝦的鍋子冒泡,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滋——」
湯的香氣伴隨鵝肝的醇厚焦香,讓君臨的腦袋徹底罷工。
「呲溜」 ,君臨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一時不慎咬了舌頭,痛得吱哇亂叫。
「吵什麼呢?」導演組和其他演員陸陸續續的進了露台。
而四面通風的露台已然變成了香氣的巢穴,導演和其他工作人員、演員等人在沒有時間適應的情況下猝不及防踏進來,無異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村民不慎踏入滿是魔物的洞窟。
結局必然是無人生還。
「撲通!」
最先踏進來的導演被香得迷迷糊糊跪下了。
「呃呃呃啊啊啊我不吃!」
剛才才答應過要把飯全部都讓給君臨的女主角松枝妙猛地擦了一把口水,注意力全部都盯在廚房,沒看清路,不小心踢到導演的屁股,一頭栽到地上。
「什麼東西好香……」扛著攝影器材的攝影大哥眼一迷糊,被香氣擊中大腦,往前一撲也跪了。
「嘭!」攝影機掉在地上。
後面不知道哪個大聰明看見露台上的慘狀,匆忙大喝:「是狙擊手!快臥倒!」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還在爬樓梯上露台的其他劇組人員急忙臥倒,連帶著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摔了一大片!宛如碰倒的多米諾骨牌,下餃子般一個接一個的跌進了露台。
《嬌寵小逃妻》劇組,全軍覆沒,全體停工!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巫時青卻恍若未覺,背著身煎鵝肝,像一位老練的殺手,獵物的哀嚎、慘狀……一切都不能引起他的絲毫波動。
為了營造男女主燭光晚餐氛圍設置好的歌劇唱段自動播放,優雅的女高音唱腔在混亂中徐徐穿透,映著雪亮的刀光,與巫時青手中的銀刀一般行雲流水。
暗色調的燈光下,巫時青烹飪的好似不是美食,而是某些同類的肢體。
君臨驚恐萬分,再也不復之前的暴躁,啪的一聲就對巫時青跪下了。
他聲音發顫,「你…你往菜里下藥了?你、你果然是沖我來的…到底是哪個對家這麼心狠?居然還要拉著其他人陪葬!??」
正在煎鵝肝的巫時青:啊?
君臨聞著空氣中的香味又哭又笑,又怕又餓又想吃,「放過他們吧,要來就沖我一個人來!」
他顫顫巍巍的硬氣道,「把你的菜拿來吧,我不用你逼我,我自己會吃!」
巫時青沉默片刻,「…你戲真多。」
「唉?你們怎麼都跪下了?開始演了嗎?」
剛才不在場的小綠從電梯口出來,看著噼里啪啦跪了一地的人,不解地撓了撓頭,「難道演完了?這麼快?」
「那我就吃飯了?」她無視掉倒地的眾人,興奮掏出剛才特地買來的勺子,直接從巫時青鍋里撈了一碗龍蝦濃湯。
跪在地上的君臨急忙警告:「別喝!他肯定在湯里下了藥!」
「什麼藥?我看著他做的,能加什麼藥?」
小綠美滋滋的抱起碗: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鮮美的龍蝦濃湯!!!
入口順滑,濃郁的奶油香氣和白葡萄酒的果香順著彈牙的龍蝦肉一起滾入喉嚨。這是比只吃半成品的龍蝦肉更為震撼的美味!感知直直的從口腔貫穿全身,如驚濤駭浪拍過!
小綠又又又溺水了………
她再次忘記呼吸,臉上掛著美妙的笑容,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君臨像燒開的水壺一樣發出尖銳暴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吃死人了!!?他肯定往菜里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