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景芳提到自己爭氣的大兒子臉上的皺紋就笑成了一朵菊花,都說子孫接的是爹娘這輩子的運,那她有這麼出息還孝順的兒,她肯定就是這世上運氣最好的女人!
鄭秋萍拍了拍她的手,也笑得像朵花似的,「是啊,我們村上往上數一百年也沒像勝義這麼有出息的孩!老姐姐,我可真是要向你請教一下養兒秘方了!我家桐子現在二十六七了,窩囊廢一個!錢掙不到不說,連個老婆都娶不到!」
「嗨!別急!」郝景芳目露精光,朝老姐妹露出個手勢,「28棟的那個小閨女你看著喜慶吧,人長得漂亮又水嫩,讀得還是名牌大學,有她給你做兒媳婦,往後你們老蔣家孩子讀書還能差了?」
「這……」蔣秋萍目露遲疑,立馬被郝景芳打斷,她大包大攬保證道,「你就放心,現在老天都在幫我們,那天那個什麼……喪屍的新聞一出來,邊上住著的一個比一個縮得老實,就算聽見什麼誰敢出來?」
鄭秋萍枯槁的臉頓時露出個滿足的笑臉,「老姐姐,有你可真是我的福氣!」
為了晚上打算好的大事,30棟難得吃了一頓新鮮的米,吃飽喝足把碗一推,幾個男丁嘿嘿笑著,互相調笑著,眼巴巴地守著凌晨等著出去辦大事。
「桐子!還是你有福氣啊,你媽把大姨哄得服服帖帖的,連這種好事都能輪得到你!嘿嘿,那小姑娘嫩得能滴得出水了!」
「滾蛋!」被叫做桐子一臉痤瘡的年輕人臉上的喜色都壓不住了,裝腔作勢地捅了同伴一胳膊,「什么小姑娘,那是你嫂子!」
「好啊,你這個桐子!這就嫂子上了?!」
兩人打打鬧鬧,後邊兩個負責坐鎮指揮的老太太自認為和藹地笑皺了一臉菊花紋,「小孩子就是不懂事,等他們倆都結了婚生了孩子就懂事兒了!」
「是啊是啊!」鄭秋萍附和著,「還是多虧了老姐姐你!不然我家桐子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我老蔣家可就絕後了啊!」
黑夜裡靜悄悄地,挨家挨戶都緊緊關住了自家的門窗,唯恐那駭人聽聞的喪屍出現在自家門前。
28棟也是,錢春盈夜不能寐,緊緊地摟著小侄子小小的身體,眼睛閉上幾秒就被嚇醒,看到坐在床邊手裡拿著菜刀的媽媽時才安定了下來。
偌大的房子空洞洞的,他們三個人都擠在狹小的兒童房裡,門和窗戶都用重物嚴密堵死,但她們此刻心中依然沒底。
如果他們真敢闖進來的話……
「砰!」
兩人都被這突然的動靜嚇了一跳,是一塊石頭被扔到窗戶上的聲音,一聲一聲接著響起,每個她們有可能藏身的房間都被接連排除著。
「媽媽!媽媽……」錢春盈害怕極了,焦躁地立馬從床上坐起來,「他們來了,他們來了!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的!」
她的臉上全是淚,不停地在門邊走來走去,又神經質地返回去想把床也推到門邊堵著。
「盈盈別怕!」錢母臉上難掩驚慌,提著菜刀的手都在抖。
她們兩個人都知道,這幫人究竟有多無恥,又有多可惡,他們奔著這棟別墅來到底為的是什麼,她們知道,但自欺欺人地不敢說出口。
這段時間她們也不是沒向別人尋求過幫助,她們下意識地覺得2棟的蔣家夫妻更可靠,便先去找了他們。
2棟的蔣明月夫妻表示絕對不會置之不理,前段時間30棟的人天天來鬧的時候也遣保鏢傭人來看過幾次,只是後來見30棟的人來了也只是砸砸牆壁放放狠話,慢慢變成了只白天偶爾來勸幾次。
江偉海則記恨他們名義上也算是自家勢力範圍內居然有事先去找別人,當著他家裡聚著的各種人便直接陰陽道,「有的人呢,有事了才會來找江哥我,偏偏還不信任江哥!怎麼著,他蔣家做不到的事我就能做得到了啊?要麼你們三個搬到我這裡來好了,你敢不啦?」
廳里響起一陣鬨笑聲,這裡全是男的,哪個不覺得這幾個小娘們想太多了,去你家樓下說說騷話就是要對你們做什麼啦?把自己的魅力想太高了吧?
說得錢母臉上火辣辣的,低頭沒說什麼就回去了。
當然,還有一個選項,那就是1棟。
錢春愛出門前還特意叮囑過母親,如果發生什麼大事,別人要欺負你,實在沒辦法你就去求1棟吧!
那戶人家看起來雖然不太正常,但手狠心狠有底線,捨得臉皮天天跪在人家門口求人家救救你,他們被你們煩死了也就順手幫一把了。
她們也不是沒想過,某天帶著孩子猶豫再三還是去敲了門。
可門口的可視門鈴一打開,畫面里出現倆慘不忍睹的身影,一個腿上打著石膏坐著輪椅,一個頭上包著厚實的紗布。
怎麼看怎麼比自家還慘。
臉皮薄又怕連累別人的錢母留下一袋自家發的豆芽帶著孩子又走了。
但這一來也提醒了周惟靜,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倆敗類去糟蹋小姑娘吧?錢春愛好歹那天也是坐了她的船出去的。人一直沒回來,她也有一絲絲絲的補償心理。
再說了,收了人的豆芽也該回點禮。
「怎麼,你要拖著你這——去大戰歹徒啊?」江述指著她的石膏不可置信道,隨後在她的目光下遲疑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不會又要使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