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大小姐……」
池束笑聲倏然收住,那隻解紐扣的手突然掐住童姩的下頜,將她推至牆上:「你他媽以為你還是那個敢當眾讓我難堪的女神?如今你不過是一隻欠C的落湯雞而已!」
鬆開手,手掌拍打著童姩細嫩的臉頰。
忽而一笑:「今晚你要是把我們伺候高興了,說不定,我心一軟,你想借多少就借多少。」
池束的力道帶著恨意,童姩抵了抵下顎,有些生疼。
但讓童姩覺得更氣憤的,則是他那些不堪入耳的侮辱性話語。
從小到大,且不說眾星捧月,但也沒人敢這樣說她。
童姩呵出一道冷嘲,幽幽黑眸上揚,眉睫之間皆是鄙夷。
「池束,」語氣輕輕,咋聽婉轉動人,卻帶著一股陰冷之息:「知道我為什麼看不上你嗎?」
池束盯著她,狹長的眼閃過一絲狡黠,仿佛在警告所視之人,如若讓他不快,就當即讓她生不如死。
可童姩全然不顧他的警示,勾了勾唇,繼續惹怒面前的人:「因為在我眼裡,你就像陰溝里的老鼠,哪怕遊走在人生活的地方,也遮不住你那副骯髒醜陋的靈魂!」
這話惹笑了包括池束在內的所有人。
他們笑面前這個女人不知好歹,笑她不懂審時度勢,笑她不知天高地厚,甚至笑她怎麼這麼笨,人已經在他們的場子裡,卻還敢惹怒池束。
「好好好!」
池束點頭拍手稱讚,踱步朝著身後同夥們走去。
又轉身沉著臉看向童姩,眼底儘是陰鷙。
「給我辦了她!」
話音一落,身後男人紛紛越過他,朝著童姩走去。
童姩冷著臉,一副備戰狀態慢慢往後挪步,手指摸到門鎖時,她轉身試圖開門,卻發現門鎖里外皆是密碼鎖。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童姩回身望去,大腦飛快運轉,視線瞥見兩步距離的衛生間。
她預想著,兩個箭步上去,推開最前面的男人,迅速躲進衛生間,將人反鎖至外。
他們總不至於將格麗斕的門破壞掉。
即便真敢這麼做,也必然會引起格麗斕的關注,如此她尚有一線完好無損的機會。
剛準備這樣做時,後背貼著的包房門,忽然響起一道刺耳的警報聲。
猶如火情警報一般,瞬間響徹整個包房內。
童姩一瞬面露喜色。
那幾個欲要拿人的男人愣在原地,回頭望池束:「池公子,怎麼辦?」
池束左右看看包房環境,不信邪:「不用管。」
「可是……」
池束緊緊盯著童姩,不肯放走這隻即將到嘴的天鵝。
怒聲吼道:「我說了,不用管!你們怕什麼?出事我負責!」
那幾個男人聞言,畢竟拿錢辦事,又有人負責兜底,猶豫之情立即褪去。
「池束!」
在警報聲中,童姩的聲音顯得格外有力。
她目光堅定地盯著那個幾乎瘋癲的男人,提醒道:「你瘋了嗎?你別忘了格麗斕的規矩,警報一響,必須開門!」
池束狗急跳牆,胳膊一揮,紅著眼說:「格麗斕算個屁!」
童姩知道池束已經亂了分寸,反倒鬆弛了半分。
她哼笑一聲,繼續說道:「格麗斕不算什麼,可你若是壞了格麗斕的規矩,得罪的,可是背後的季家。」
池束神情愣住。
童姩彎了彎唇:「我聽說季家新上任的掌權人,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角色……」
中式仿真蠟燭燃光搖曳,晃動的光影打在童姩精美的臉龐,陰影落錯,嫣紅的唇瓣滑出一抹淺笑,紅色長裙魅惑動人。
宛如一隻迷惑人心的妖精。
「池公子,」她悠然聲線,輕輕落落:「你真的不怕嗎?」
提到季家,那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京江市三首之一。
不管池束怕不怕,那幾個同夥心頭是抖了幾下的。他們再次停下來,面面相覷,猶豫著是否要開門。
可不等他們有所動作,警報聲驟停,包房門「嘀——」聲響起,房門打開了。
門口站著一名侍應,及一位身著淺灰色西裝,戴著副無邊眼鏡,長相文質彬彬的男人。
他雙手疊抱於身前,視線環轉包房內,最後落在衣裙有些凌亂的童姩身上。
停頓幾秒,復而又望向池束等人。
「打擾了各位。」
話語不失禮節,卻帶著令人不能拒絕的強勢:「傅先生有請,請各位挪步北玄。」
聞言,在場之人一秒驚訝,下一秒就已然開始惶恐。
唯有池束,怔忪片刻後,仍是不死心地問:「哪,哪位傅先生?」
男人推了推眼鏡,神情一凜,再看向池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蠢蛋。
「你說,還能是哪位傅先生?」
也許有人沒見過所謂的傅先生,卻不可能沒人不知道面前這位男人是誰。
所有有關傅家的一切採訪,大多都是由這位徐立徐特助代表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