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生機勃勃。
還真是...醉的不輕。
方才被罵了的男生臉上漲的通紅，死死盯著周芷的身影，藏在桌下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無論如何，他平日裡也是別人吹捧的對象，顧婉也就算了，周芷一個無權無勢的轉校生也敢這般羞辱他。
今天晚上不找回場子，他的面子以後要往哪兒擱。
轉盤是可以人為操控的。
再次輪到他轉的時候，他借著昏暗的燈光的掩護，摁住了轉盤。
於是酒瓶再度指向周芷。
這樣的動作，旁邊的人自然看的清楚。
但是沒人出聲制止，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今天本來也就是要順著顧大小姐的心意，給周芷難堪。
男生起身，借著優勢居高臨下的俯視周芷。
謝婧文輕吸了口氣，反倒是周芷面色如常：「大冒險。」
男生冷笑一聲：：「學霸既然喜歡當舔狗，要不叫兩聲給我們聽聽。」
學狗叫算不上什麼難事，但是結合語境，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周芷摩挲著手中的酒杯。
腦子裡亂糟糟的，思緒不斷發散又收回，盯著男生一張一合的嘴，她真想將杯子塞進他的嘴裡。
男生再次開口：「這次不會又喝酒？學霸玩不起嗎？」
又是劍拔弩張的氣氛。
凡事涉及周芷總之這樣。
少女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在沉默，但並不是軟弱，相反，平靜的應對彰顯出莫名的無所畏懼。
屢屢羞辱失敗，讓人懊惱煩躁。
在他們預想中，弱者應該害怕、顫抖、哭泣求饒。
可周芷拿著酒杯猛然站起來的時候，囂張的男生竟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儘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壓迫感來自何方。
就在此時，忽有人推門而入。
第28章
觸碰
「季玄序！？」
「季少爺，你怎麼來了.....」
「阿序？」
數道驚呼聲響起，只是片刻，不少人起身相迎。
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噪音，周芷單手撐著椅背，手中的酒晃了又晃，忍不住冷哼。
梁木冶沒有起身，半靠在椅背上，臉上的笑容極盡嘲諷。
明明還沒畢業，社會上的階級差距偏偏就這麼骯髒的浸染在他們中。
「阿序，你怎麼來了？」
面對不少人曖昧的眼神，顧婉心跳加速，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季玄序的目光越過所有人落在周芷身上時，達到巔峰。
「這麼慢。」
「路上用爬的嗎？」
周芷拔高了聲音，臉上掛了不悅的笑容，清冷平靜的聲音在酒精的渲染下，多了嬌縱，陰陽怪氣後，依舊不忘冷哼嗤笑。
不接電話。
掛她電話。
好過分。
還讓人誤會說他們關係不好。
他們明明...
哪怕有酒精麻痹神經，酸脹的感覺依舊會從縫隙中滲透，猝不及防地刺痛心臟。
橫亘的時光並不會因為醉意縮短，哪怕分毫。
於是嘴角的弧度漸漸收斂。
整個包廂內鴉雀無聲，安靜地讓人覺得窒息。
無數道小心翼翼的目光落在季玄序臉上，他們生怕錯過任何一丁點不同的表情。
穿著黑色衛衣的少年站在人群之外，算不上明亮的燈光灑在銀髮上，流竄出細碎的銀光。
薄唇緊抿，眼眸深邃冷冽，看不出心情。
卻依然讓不少人提心弔膽。
會生氣嗎？
這麼大膽冒犯的話。
季玄序的脾氣性格，這幾年他們也有目共睹。
這個周芷是瘋了吧！？
沉默持續了半分鐘，那個傳聞中性格陰晴不定地少年忽地鬆了口氣，像是掙脫了什麼枷鎖。
「你喝醉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中充斥著無奈與頹然。
末了輕嘆。
不久前還想要進行的抗爭以失敗告終。
季玄序的攥了攥垂在身側的拳頭，目光死死落在周芷身上。
少女臉頰泛紅，明明還是乖巧的打扮，眼底亮起的光倒有幾分像從前。
很久沒聽過她的抱怨。
他想聽的從來都不是謝謝。
季玄序走向周芷，腳步越來越堅定。
總是這樣，拿她沒辦法。
熟悉的聲音越來越近，周芷微微眯眼，仰頭露出笑容，伸手比劃：「一點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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