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系統沒了,也沒人能束縛住談槐燃了。
對此,燭飛燕沉默不語,眼前一黑。
將星目前選擇了談槐燃,那他要想辦法把談槐燃殺了,讓湛月清去選漳丘。
可無論他怎麼朝著湛月清發信,告訴湛月清想活著就要選漳丘——
湛月清都只是寫了一手漂亮的字,回信說:我拒絕。
燭飛燕惱怒得很,覺得湛月清真是拎不清是非,都知道原著走向了,為什麼還要選擇暴君?
怎麼,你當你是那個助紂為虐的皇后嗎?
而且現在從哪兒又冒出來第三個帝皇命?
燭飛燕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糟心,看向了自己的手下,「那就繼續查,我要知道第三個帝皇命是誰。」
如果那是個更值得他扶持的人,他會帶著飛燕閣認那人為主。
「那二公子這……」手下猶豫的問他。
「天明時,會有雪崩,」燭飛燕喃喃,「就看上天到底站在誰那一邊了。」
能不能把談槐燃這個禍害埋在裡面!
……
冰靈山比帝京更冷,沒有下雨,卻大雪紛飛,雪路濕滑無比。
黑夜裡,無人來往的雪地上出現了一串串小腳印。
這裡人跡罕至,若說談槐燃在這裡,那真是極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可他還是來了。
談槐的名字像一個咒語,總吸引著他不顧一切的奔過去。
十三的尾巴和腿上都受了傷,湛月清從儲物空間裡找出一點藥,搓在了它的腿上。
湛月清滿腦子都是救人,全憑這一口氣吊著,也不敢張嘴,一張嘴就會被灌進一口雪風。
他太輕了,看上去隨時要被風颳跑。
迫於無奈,湛月清只好把自己綁在十三身上,還取出了一些藥材,用布包了起來,栓在了它的脖頸。
要是他真死了,也確保這能送到談槐燃身邊。
「你會找到你主人的……對吧……」
湛月清上氣不接下氣,揪著十三的耳朵,喃喃著問。
十三嗷了一聲,冒著凜冽的雪風跑了起來。
耳邊都是呼嘯的風聲,黑夜裡也看不清路,湛月清疲累至極,眼前忍不住一黑——
他好像看見了一輪明月。
月光好亮……好亮。
可這條路好黑,望不到盡頭,讓他想起了在談家實驗室。
新藥總有適應期,他很疼,疼得想放棄。
可是醫館十幾條人命,還有談槐的未來……
都在他的身上。
他若不將那把黑傘折斷,談槐就沒有活路,他們也沒有活路。
他要堅持下去——
湛月清迷迷糊糊的又醒了過來,身下是濕滑的路道,他抬手一摸,摸到了灰狼。
「嗷嗚……」
灰狼咬著他的腰帶,不停的拖著他。
湛月清沒想到它竟然會如此,驚訝的瞪大眼睛。
這狼被訓得也太好了,居然不吃人?!
但是……
「背疼……」湛月清啞著聲音,喃喃著,「十三……」
十三哪管這個,它只知道主人的味道越來越近了,它要把這個『食物』也拖給主人吃。
背部不知被磕到了什麼地方,湛月清倒吸一口冷氣,「臥槽……」
十三嗷了一聲,直接將湛月清叼了起來,身形一躍——
崎嶇不平的山洞裡,濕寒氣息撲面而來。
「湛月清?!」
熟悉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湛月清一滾,費勁的翻身起來,終於看到了山洞裡的人。
帶著淡淡木香的懷抱擁住了他。
腰間被攬住,臉也被摸了,湛月清卻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談槐燃。
談槐燃下巴上長了胡茬,頭髮散亂,像個野人,但臉太俊美了,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帥。
「談槐……」湛月清有點恍惚,這是夢嗎?
真的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