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輕沒重的抓著方白巡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一字一頓的說:「就是這種時候,我不喜歡你演戲特別假。」
接下來方白巡又循著肌肉記憶,牽著修恩換了衣服再洗漱,見他仍然視線不錯不錯的盯著自己。
眼神看得方白巡心軟。
他乾脆彎下腰,先動作輕柔的散開修恩半長,垂在肩頭下方一截的發尾,輕鬆將順滑細軟的髮絲握在虎口,動作熟練又自然,在修恩身後束了一個小發尾。
「別動。」方白巡按住他想要再次抬起頭的腦袋,然後扣住修恩的腰。
手臂用力,托抱著修恩坐上洗漱台,方便他能一低頭就看到自己,這才捲起袖口,用溫水沾濕修恩即便是在絕交,也沒什麼說服力的臉。
他忽然悠悠的問:「還在絕交嗎?下次絕交之前能不能告訴我都需要做什麼。」
「在的。」他說。
「不要再騙我了,我能看出來。」
說話時,修恩伸出手臂,任由方白巡褪去他最後一層衣服,沒有色情和旖旎,全盤接受著對方的照顧,只是在方白巡抱著他去往浴缸的時候,忽然伸手攬在對方頸後,二人之間幾乎沒有了距離。
修恩忽然不滿意,再次決定絕交,攀附在他身上時高傲的眯起眼,視線定格在他斜在下頜以及脖頸的那條細小紅痕。
猶記得自己似乎需要幫他包紮。
「壞東西。」
他鎖定那條細小紅痕,精準的一口咬上,犬齒陷入皮肉之後可疑停頓一瞬,轉而輕輕摩挲了起來,含著微微泛出血腥味的皮膚。
牙尖蹭在皮膚上有些癢,尤其哪裡剛結痂,細密溫熱且潮濕的觸感幾乎立刻傳來。而血管是很危險的位置。
方白巡呼吸滯住一瞬,下意識緊繃的身體被強迫著放鬆下來,按在修恩後背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叫醒他:
「絕交的第一件事是咬死我?」
他很認真的「嗯」了一聲,作勢再次撲上去啃,說是咬,但黏糊的像是溫存。
無情慾,單純依偎似的肌膚相貼,目標精準明確的貼上去。方白巡下意識拒絕看到修恩露出這樣無害且全依戀的模樣。
想要轉移話題,「怎麼看出來我在演的?」
「完美無訴求的東西本身就不存在,我面前的你,不存在,你給我的一切都不存在,就連現在,」修恩忽然話多,醉酒之下無顧及,甚至有些一清二楚的得意,「你不喜歡我這樣,唔……對你沒有防備,因為你會覺得愧疚。」
「我說對了嗎。」
修恩看向方白巡微不可察滯了一瞬的表情,有些開心,「別裝了,既想要我相信你,又不想要毀了我。你還是喜歡我的。」他畫風跳轉的得出結論。
更何況。
更何況是自己知道真正的方白巡什麼樣。
「你不記得了,但是我還在生氣,因為你以前對我很兇。
所以現在很假,我知道你不喜歡。」
……
「前面就是這次要修復的裂縫了,最寬處長達十米,但好在高度不高,只有半米,所有雖然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異獸跑出來,但起碼不會有大型獸。」
幾人坐在小型機艙,震盪一瞬後順滑的升空,來到邊境弧形穹頂外,見到了空中出現的長達十米寬的裂縫。
邊境並非地理位置,在這裡,有切實存在的「邊境」實體。
眼前土地上一個個錯落而起,一眼看不到邊,每個都足以侵占一整個星球的弧形物,其中困著足以威脅帝國的強悍異族敵手。
方白巡沒有事前做準備,正在緊急查看當前邊境內的信息,身邊是滿臉寫著不好接近的修恩。
從詭異的情緒中醒來時,方白巡發現自己今天睡在床上,這很正常,沒什麼不對勁,反正以往修恩為了嚴格監管自己,同吃同睡,清清白白。
但不該抱著。
更不該修恩枕在他懷中,身上大大小小突兀的齒痕,指印……總不會是他自己掐出來用來誣陷自己的,更何況自己還一手環在人家腰上,腰間的紅痕淤青,更多更重。
以及自己脖子上被吮吸的印記。
「你昨晚都做了什麼,還記得嗎。」修恩表情陰沉的看著他。
方白巡十分體貼的理解為了封口的威脅,於是順著他的話搖頭,道歉,不再看修恩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身子,「不記得,我什麼也沒看到,長官放心。」
「很好……」
誰曾想修恩似乎更加惱怒了,摔門轉身而去,「你最好永遠也不記得,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自己瘋了才會覺得昨晚的種種表現,是他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