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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女?他可還沒娶妻呢。」

應如是微訝:「這是為何?」

「楊大人正值壯年,遲早是要高升的,他不肯娶樂州女子,或許就是為將來做打算呢。」說到興頭上,老看守忽然壓低了聲音,「不過,楊大人也可能是心有所屬,我跟著他小半年了,過節時有幸一起吃酒,班裡有個弟兄要成婚了,他難得多喝了幾杯……」

楊釗很少吃酒,便沒有人知其量淺,乍見他不勝酒力,大伙兒都覺得稀奇,七嘴八舌與他說話,席間提到男女婚姻之事,忽聽他說起以前有個未婚妻,俱是吃了一驚,可惜人已醉去,再無下文。

「……待楊大人醒了酒,有不長眼的又去問他,吃了好一頓掛落,真是嚇人呢。」老看守撇了撇嘴,「一幫沒眼色的混小子,楊大人說的是以前,這些年來不曾提及,事兒肯定是沒成的,內里說不準還有齟齬,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應如是若有所思,卻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再問下去容易惹人生疑,遂岔開話題與老看守東拉西扯了一通,兩個小吏也帶著飯食回來了。

四人草草填飽肚子,不多時,有一隊壯班衙役走進義莊,為首之人年約三十,緇衣皂靴,腰間佩刀,身材高大挺拔,面龐稜角分明,想來就是樂州總捕楊釗了。

老看守連忙迎上前去,應如是順勢退至棚下,他穿得普通,又將武者氣息收斂了起來,弓肩縮脖與尋常小民無異,故楊釗第一眼並沒注意到這人有何不對。

此時天光漸昏,楊釗的心頭也蒙上了一層陰翳。

因破案及時,祖墳被盜的五家人怒氣稍平,可他們想讓先人屍骨儘快入土為安,已鬧出了不小動靜,而這城裡戒嚴令未解,知州委實為難,不得不派他請裴霽前去商議,偏偏在這個時候,與貢品失竊案有關的燒餅攤夫婦被發現死於家中,以楊釗對這位夜梟衛指揮使的觀感,怕是不會輕易讓步。

這會兒,裴霽已去了州衙同知州商酌此事,楊釗先審問了報案的賣油郎和左鄰右舍,又帶著燒餅攤夫婦的屍首來到義莊,他不僅要對夫婦倆的屍身做進一步檢驗,還得將那些散碎的骸骨進行區分入殮,任務可謂繁重。

楊釗問了老看守幾句話,得知骸骨已被盡數洗淨,面色為之稍緩,見天色已暗,命其點燈,再將夫婦倆的屍身和骸骨都搬進殮房內。

老看守是瘸子使不上力,兩個小吏去點燈,應如是便上前幫忙抬屍,楊釗這才注意到此間有生人,眉頭微皺,開口將他叫住,問起身份來歷。

應如是將先前的說辭又講了一遍,楊釗只問道:「你幾時入城的?」

「就在戒嚴前夕,數日下來囊中已空,又不得擅離,唯有另尋活計。」

楊釗聽罷不置可否,轉身進入了殮房。

這間房比別處都要陰冷,即使點了燈燭照明,那火光也是冷的,照在死人和白骨上,尤為詭異。

似這等驗屍殮骨之事,別人是幫不上忙的,楊釗讓衙役們回到前院歇腳,只留了兩個小吏幫手,待應如是準備出去時,忽聽他道:「你也留下吧。」

楊釗先著手復檢夫婦倆的屍身,人死十二個時辰,屍僵最為嚴重,屍斑也擴散開來,應如是依其言剝去了死者身上衣物,發現屍斑多見於身體後側,說明二人死時處於仰臥位。

屍斑位置與屍體被發現時的姿勢複合,說明兇手不曾移屍,楊釗又用薄銀牌和皂莢水驗明死者口中無毒,再用酒糟洗敷屍體,屍身上沒有其他可疑傷痕,致命傷即在頂門,與初檢相合。

他命小吏將這些一一記下,注意到應如是的目光,挑眉問道:「你懂驗屍?」

「略知一二。」

「那你可識骨相?」

「這……」

見他面露難色,楊釗一笑,道:「不識得也不要緊,學一學便會了。」

說著為夫婦倆蓋上了白布,楊釗示意兩個小吏都出去,又將應如是領到堆滿骸骨的那張長桌前。

驗骨有紅傘妙法,奈何此時天暗,只得退而求其次,改以醋洗屍骨和油綢透光檢視。雖是一堆陳年白骨,但男女老少的骨相各有不同,故而這樁在別人眼裡無從下手的難事,於楊釗而言,只是麻煩了一些。

楊釗問應如是能否識文斷字,見他點頭,便將手裡一本小冊子遞了過去,應如是翻開一看,原來是這些墓主人的生前體徵及死因,心下頓時瞭然。

「田旺,男,卒年六十五,八年不良於行……」

「田周氏,女,卒年六十一,身長六尺四,體態……」

「李成業,男,歿年三十二,死於行商匪患,胸中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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