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丁香被砸落在趙氏腳邊。
趙氏嚇了一跳,低頭一看,就對上丁香那糾成一團的臉,原本的嬌顏不在,多了幾分扭曲。
危險危險危險!
趙氏不敢動彈,不敢說話,就想時間在此刻永遠定住。
「踏踏踏……」
腳步聲在靠近,似魔鬼親臨。
趙氏幾乎要克制不住想要尖叫,是死死交握掐出月牙血痕的痛意才讓她冷靜。
她還有殺招!
她也不是盲目來斥責燕文君的。
趙氏心跳如擂鼓,在腳步聲幾乎貼近耳邊的時候,勐的深唿吸一口氣,吼出聲。
「香姐兒她之前找你,沒有勾搭你的意思,她是月信快來了,不好意思說出來,才滿臉羞澀。」
雲霆站定在趙氏身旁,似笑非笑的看了昂著脖子猶如鬥勝的公雞似的趙氏,又偏頭看向被燕家人扶起來此時卻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的丁香,輕笑一聲。
這是除燕文君以外的眾人,第一次見雲霆渾身都充斥著神秘二字的男人,發出笑聲。
「不錯的藉口,我接受了,那麼,縣城之行,允你同行。」
雲霆的話更好似巴掌,狠狠扇在丁香臉上。
丁香卻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只因她不想再受一次,眾目睽睽之下,被毫無形象的丟出去。
然不說話不代表沒想法。
在她心裡,已經恨死了雲霆和趙氏。
若非趙氏把那樣私密的事自己吼出來,叫雲霆知道,她又如何會丟這麼大的臉!
她不知道的是,若趙氏沒有一上來就貶低燕文君自作多情,哪怕趙氏同樣是把月信這樣私密的藉口吼出來叫所有人都知曉,雲霆也是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怪只怪,她為了給自己營造可憐兮兮的人設,畫蛇添足的在趙氏那裡表現,把雲霆和燕文君說成想太多的人,讓趙氏借題發揮。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丁香自己造的孽,最後苦果也只能自己吃下。
不過結局是好的,丁香到底是搭上了這次的縣城之行。
同行的,還有陸通海和另外兩個陸家人。
陸家人到底是覺得燕家給燕老夫人配馬車,他們什麼都不給陸老爺子配,太丟家族顏面,於是打算去縣城買一輛推車,也算是對陸老爺子有個交代。
當然江頭不可能讓流放犯人私自行動,他帶上三個自己的親信,再加上皇帝派來的「甲」乙二人組,在縣城之行負責監視。
恰好六個犯人對六個押司,哪怕犯人們要買的東西不在一起,必須分頭行動,也能保證一人監視一個,不會叫人跑掉。
於是這一行十二人,迎著初生的太陽,一同前往最近的武陵縣。
第67章 進武陵縣
武陵縣,已經距離京城不遠,是來往京城必經的縣城,因此頗為繁華。
十二人走了不足一刻鐘,就看到了掛著「武陵縣」匾額的城門。
城門有很多人進進出出,穿著粗布衣裳背著柴火的樵夫,坐著牛車的農家人,還有一支長長的商隊正在出城……
江頭看等著進城的人不算多,招唿道:「幸好現在人不多,走吧,去排隊進城。」
他們這一行十二人的出現,吸引來了一些目光。
因為江頭六人身上的押司差役衣服。
守城士卒自然是來問情況的。
「哪裡來的?」守城士卒皺眉打量幾人,眼裡帶著懷疑。
畢竟押司差役的衣服是特殊的,守城士卒自然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然而這才奇怪。
押司差役是押送犯人的,結果現在六個押司差役出現,身邊跟著六個年齡不一有男有女的人,又沒帶鐐銬,屬實迷惑了守城士卒。
江頭擔心守城士卒把他們當逃犯抓起來,忙把身份腰牌先拿出來,給守門士卒驗證。
等守門士卒驗證腰牌真偽後,江頭才說出來意。
守城士卒皺眉,「你是說,他們都是流放犯人?那你怎麼沒給他們戴鐐銬?還帶來我武陵縣?」
質問的語氣懷疑的眼神,看著就是一副鐵面無私的正派。
江頭卻沒被嚇到,他哪裡看不出這守城士卒眼底閃過的異色。
當即他就從懷裡掏出一角碎銀,掂量著有一兩半,塞給守門士卒。
「他們確實都是流放犯人不錯,也該戴鐐銬,這不是尋思著那樣做會吸引太多人注意,擾亂了武陵縣的安寧,這才低調行事。」
「不過兄弟你放心,我們這十二人,恰好一人盯一個,不可能讓他們在武陵縣跑了,讓你們擔責。」
守城士卒掂量掂量手上的銀子,目光也在十二人之間穿梭,見確實是六個押司差役六個衣著或樸實或華麗卻皺巴巴的犯人,點了點頭算是揭過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