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許之洋，拿著燒烤的手一頓，他沉聲問道：ldquo方賀，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rdquo
方賀舉起手中的果汁，訕笑了一聲，說道：ldquo考慮到某位同志的酒量，我就以果汁代酒了。rdquo
方夢然腦海中黑歷史被翻出來，煞有介事地掄起拳頭，示意他不要亂講。
方賀又接著笑了兩聲，接著說：ldquo開年後，我應該不回去南附上學了。rdquo
ldquo我爸準備讓我出國留學，給我報了培訓班，去學雅思什麼的，如果沒考過，就去讀預科班，明年估計就在大洋彼岸了。rdquo
他這話一出，大家都靜悄悄地看著他。
誰也沒有出聲。
許之洋站起來，和他幹了個杯，ldquo你小子居然這麼大的事都沒和我說，早說要出國啊，你最近還那麼玩命學習幹嘛？早點準備雅思啊。rdquo
方賀低頭笑笑，沒多解釋。
以他的成績，就算玩命學習，可能也只能考個普通本一。
他努力過，嘗試過，也不得不承認，人和人是有壁的。
到最後，他也只能坦然接受家裡的安排。
他話鋒一轉，說道：ldquo也不是不能回來，以後暑假寒假，咱們還可以聚呀。rdquo
許之洋笑笑，ldquo也行，那你替我們去感受下大洋彼岸的風，看看舊金山的落日，以後有打算回國發展嗎？rdquo
方賀吃了一口串，饜足道：ldquo洋哥，你還不了解我嗎？就我這個挑剔的胃也不想在那多待呀。rdquo
大家笑著站起來，眾人碰杯，熱氣升騰。
方夢然悄悄問坐在身側的林柚：ldquo柚子，你以後應該不會像和我沐沐一樣留在萱林吧。rdquo
仔細想想也是，她的成績已經穩定在年級前二十，不出意外的話，是A大B大的好苗子，京市也還有很多其他學校，她又怎麼可能留在萱林。
林柚點了點頭，她其實沒有多害怕離別。
世上沒有不散的筵席，對她而言，人與人之間，有過短暫的交錯，和一段時間同行的緣分，已經是彌足珍貴的。
這樣想著，她側過頭看向身旁的許之洋。
曾幾何時，她也和許之洋經歷過這樣的離別。
兒時搬家，以為這樣的離別就是永遠，但世界很大，走散的人也總會再相逢。
這話一出，林沐沐也傷感起來，說道：ldquo那我以後是不是也都見不到若興大神了。rdquo
馮若興突然被cue道，有些尷尬地笑笑，客套著：ldquo就像方賀說的嘛，寒暑假大家還可以再聚的。rdquo
林沐沐吸了吸鼻子，開始長篇大論的輸出：ldquo若興大神，在京市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聽說那邊氣候特別乾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被亂七八糟的事情所影響，希望有一天能在期刊上、報紙上看到你，還有，要是哪天你談戀愛了，千萬不要讓我知道helliphelliprdquo
方夢然伸手捂住她的嘴，ldquo她跟追星似的，迷妹發言，你別介意。rdquo
林沐沐掰下她的手，ldquo我就是想說嘛，這頓飯如果是我們小分隊最後一次聚在一起呢？rdquo
她這話一出，飯桌又安靜下來。
方賀笑道：ldquo說什麼呢？我以後又不是不回國了。rdquo
燒烤攤老闆和方賀相熟，他家的小孩也認識他們，這是剛好回來，手裡拎著一打用壓歲錢買的煙花，邀請他們一起放。
煙花噼里啪啦地響起，照得人臉上亮堂堂的，又多了幾分年味。
方賀拿起手機，ldquo張姨，幫我們拍張合影吧。rdquo
張姨擦了擦手上的油，笑著過來，煙花絢爛下，大家笑得眉眼彎彎。
方賀把照片滑動發到群里，跟方夢然囑託道：ldquo要是我到時候回不來拍畢業照，記得給我p進合照里。rdquo
ldquo行，rdquo方夢然點點頭，ldquo保證給你弄個滿分摳圖。rdquo
炮竹聲還在噼里啪啦的響著，明明還沒到畢業的季節，就已經有了離別的愁緒。
第45章
二模前夕，南附又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
林柚也不太清楚事情的原委，只聽到外面救護車的聲音響了一陣。
根據在一線情報中心的方夢然轉述，事情大概是這樣子的mdashmdash
二班有個在高一高二年級時，成績一向優異的小孩。但他的一模成績不是很理想，家長要求嚴格，班主任謝慧也不停施壓，二模前又把他叫到辦公室去連番問話，還問他自己對下次排名有什麼要求和目標，連番逼問下，不知道是哪句話讓他心裡的弦崩了，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
好在二班的教室就在二樓，樓層不高，多半是摔了個骨折。
此時此刻，學生家長帶了一堆人來二班門口質詢情況，內容無非是孩子從家門口出去還好好的，怎麼到了學校就這樣了。
聲音嘈雜，林柚沒仔細去聽。
學生的心理問題，在高三的強壓氛圍下，總是格外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