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莊姝在,王妃精神好了不少,雙瓏心下也不免鬆快許多,見室內昏暗,又點了根蠟燭。
莊姝小坐片刻便見雁遠回來了。
她怪道:「怎麼這般快?」
雁遠說:「這甜粥是玉芙姐姐煨在爐子上的。」
原是玉芙想到王妃說不用晚膳,又怕王妃醒來要吃東西,在寺廟不同在王府方便,她便在熬藥的時候順手熬了甜粥。
正巧雁遠去熬粥,玉芙得知莊姝勸動王妃用粥,便將甜粥盛了出來讓她端來。
莊姝道:「原是如此。」她接過白瓷碗坐到床邊,「阿姝服侍王妃用甜粥。」
王妃點點頭,面上不顯,心下卻有一股暖流涌過。
用過甜粥後,玉芙將煮好的湯藥端來,莊姝又服侍王妃用了藥。
直至王妃睡下,莊姝才帶著雁遠離去。
第33章
挑選實是家世不顯赫,唯恐將來委屈了……
翌日,莊姝在寺廟中悠揚的鐘磬聲中醒來。
此時時辰尚早,微弱的光線從菱花紋的窗欞射。入禪房內,莊姝側躺著靜靜地聆聽者屋外動靜。
待敲鐘聲結束,屋外便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莊姝翻了個身,心底總有幾分怪異的感覺,一時間又摸不透。
「娘子醒了?現下可要起來?」雁遠在外屋聽到了內室的動靜,出聲詢問。
莊姝還記掛著王妃的身體,便應了聲起來。
雁遠進內室點上蠟燭,莊姝坐了起來。
此時長琴從屋外帶著洗漱用物進了內室,一臉高興道:「娘子,今日停雨了。」
莊姝這才驚覺自己方才奇怪的是什麼,連日未停的雨聲,今早並未聽見,她一時竟未察覺。
萬幸,連日的雨終於停了。
莊姝梳洗完畢便帶著雁遠去了王妃廂房。
此時王妃也起了,玉芙正在替她梳妝。莊姝便在旁邊小坐一會兒。
雙瓏同另一個小婢女提著一個小食盒進來道:「方才寺中的小沙彌送來齋飯,帶了個好消息,道是城外排水渠已挖好,丑時開始城內的水就漸漸退了。奴婢瞧今日約莫會是個晴天,待城中退了水咱們便可下山回府。」
王妃聞言一喜,便問:「可有世子與王爺的消息了?」
雙瓏道:「奴婢遣了人下山給方總管帶話,若是王爺同世子有消息必定第一時間將消息送來寺中。」
「好好。」雖是如此說,王妃仍放心不下。
前日聽說在城外挖渠的官兵有幾人被洪水沖走了。穆竣尚在城外,也不知如今城外是何種情形。
莊姝對此並不知情,她只當王妃記掛王爺與世子,直至在柳四娘和彭尚意處才知此次城外情況十分兇險。
今日果然同雙瓏所說是個大晴天。
一掃連月的陰雨,暫居在福鼎寺的夫人娘子們紛紛去在寺中拜佛燒香,祈求家中一切平安。
莊姝父母的排位便供奉在福鼎寺中。她自王妃處離開,便前往寺中給她爺娘燒了香,又在二人牌位前跪了半日,說了些她的近況。
一行人在寺中用過飯,山下依舊沒有有消息傳回。
平陽王妃心焦坐不住,飯後便帶著雙瓏去了經房抄寫經書。
王妃去抄經書,莊姝便無甚事。
昨日聽柳四娘說曹家女眷也在寺中,午後便叫了長琴去打聽曹家所在禪房,準備去尋尚意說說話。
彭尚意如今是曹家新婦,不比從前在家中自在,以前同莊姝見面只需讓婢女同母親說一聲便可。今日莊姝相邀,她得了曹夫人的准許才攜婢子離開。
莊姝和柳四娘所在的禪房前有一株百年老槐樹仍舊枝繁葉茂。
眼下二人便坐在這株槐樹下納涼。
雁遠替二人斟了茶,茶香緩緩升起,天熱,她將茶水放置一邊待涼了才給二人遞上。
柳四娘一掃前些日的幽怨,語氣中帶著幾分輕快:「如今天晴就好,待城中退了水便能回府了。你不知,我昨日睡得極不踏實,總感覺身上有蟲子在咬我。」
莊姝亦有同感,勸慰道:「許是兩月下雨濕氣重,寺中被褥也受了潮。今日天氣好,不若將房中被褥拿出來曬曬,興許好些。」
「一早便叫人曬了,只是這寺院的禪房總歸比不上家裡舒服。」柳四娘又道:「府中可有王爺和世子的消息?」
莊姝搖頭,柳四娘嘆氣道:「我阿耶也未有消息傳回,也不知城外是何情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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