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幅手銬最大限度地將他的手臂分別扣在了一左一右兩個方向,做完這一切,費奧多爾甚至不忘從他身上沒收那根鐵絲,看起來是想完全杜絕他自由行動的可能。
「這有點太過分了。」花言幽怨地發出指責。
「抱歉,我擔心您身體有耐藥性。」費奧多爾在這個時候仍舊維持著涵養,他說著微微頓了頓,似安慰般,「我一會兒就回來。」
伴隨著話音落下,房間裡響起清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聽見門的開合聲才徹底消失。
花言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緩緩眨了眨眼睛,等待時間過去重新恢復身體控制權。
費奧多爾擔心的沒錯,他身體確實有一定的耐藥性,那點分量的麻醉藥物,頂多讓他失去十分鐘的行動能力。
趁著麻醉效果還未完全消失,花言被拷在床頭的右手用力一扭,從手銬中脫出,他跪坐在床上,用被銬住的左手將右手骨頭重新復位再扭左手,一番操作後,他重獲自由。
如果沒有麻醉效果他可能還會因為劇痛而猶豫要不要用這個辦法,但現在痛覺被消減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花言坐在床邊發了會呆,視線掃過房間內的所有陳設。
思緒還停留在已經過去的時間,喃喃自語。
「這不是挺幸運的嘛……」
第78章
空氣中蔓延著腐朽的霉味,四周牆壁破敗得猶如廢墟,密密麻麻的裂痕遍布走廊,地面散落著無數碎石,頂上的燈似接觸不良般發出「滋滋」聲響,忽明忽滅。
手中電子學生手冊上地圖更新,寄宿區二樓的地圖展開在眼前,除去一些早已廢棄的學生宿舍,剩下能夠引起注意的地方只有校長房間與儲物室。
腳步聲在破敗的走廊迴響,費奧多爾順著地圖先去了最有價值的校長房間。
手中的鑰匙擰開緊鎖的房門,指腹順著牆壁打開了開關,暖色調的燈光自高處灑落,其中整潔的布局、寧靜的氛圍與外面的破敗荒蕪呈兩極。
這處房間裡似乎沒有太多值得在意的東西,連桌面計算機中的文檔也都是身為校長工作時會用到的統一模板。
費奧多爾指尖在鍵盤上輕點,一一翻找過所有的文檔,在滑鼠點到最後一個時,彈出了一個提醒窗口,提醒他輸入帳戶名。
費奧多爾早有準備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數據線連在計算機與電子學生手冊之間,花費了一段時間,身份核驗環節被直接跳過,一旁的牆壁上打開了一扇暗門。
暗門裡那處房間的燈似乎壞了,費奧多爾只能藉助外面的燈光看清其中的內容。
狹窄昏暗的房間中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相框與一個禮物盒。
源自校長房間灑落的餘光隱隱約約照亮相框中的照片,這是一張學生版他們的合照,卻也不是完整的合照。
上面不僅有在這場自相殘殺遊戲中的成員,也有不在這裡的成員——比如說武裝偵探社的其餘成員,又比如說澀澤龍彥。
甚至在這場自相殘殺遊戲中的成員也有不在裡面的身影——比如說「獵犬」、又比如說果戈里與西格瑪,以及,花言。
這張合照中所有人都站在一所正開著繁茂櫻花的學院門口,他們站位看似十分隨意,卻也似心照不宣般特意空出了中間的位置。
照片中的「費奧多爾」身穿雪白的學校制服,外套著一件黑色大衣,脖子上還戴著一條灰色黑格子圍巾,站在靠近中央的位置,同樣也是被特意空出來的位置右側。
而站在空位左側則是太宰治,明明那個空出來的空間裡什麽都沒有,但對方卻故意表現得像是有人在一樣,身體微微側傾,伸出手臂虛環,比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也正是因為正中央被留出的空位,導致這張本該普通的合照沾染上了些許違和又詭異的色彩。
費奧多爾目光停留在照片上,半晌,他翻轉了相框,木製相框背後有一小塊黑色膠帶,黑色膠帶的表面凹凸不平,撕下後才發現膠帶中粘著一枚小小的晶片。
費奧多爾取出晶片用房間內的計算機讀取打開,屏幕中解析進度條到達百分百,自動展開了一段視頻。
視頻畫質不太好,有些糊,也沒有聲音,裡面出現的人影近乎要變成色塊,依靠著那張合照,費奧多爾勉強識別出站在左側的四人應該是學生版的他、太宰治、澀澤龍彥、以及中島敦,而另一邊站著的幾人則打扮的像是mafia,手裡拿著刀槍之類的武器。
這像是一段戰鬥記錄,為什麽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