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試探他們的能力?還是在挑釁他們,想看他們親手破壞自己寢室門的門鎖?又或者是有什麽更精密的計劃,這只是為了打響這場自相殘殺遊戲的第一步?
完全無法理解。
如果有炸彈這種工具可以使用,那為什麽不直接來個大的爆炸一波帶走數半人呢?
條野採菊費解地試圖拆下炸彈,但或許是這裡沒有異能,體質的下降與周圍嘈雜環境讓他感知受到了影響,也有可能是他手中沒有任何工具而這個炸彈材質又太過脆弱有些不穩定。
以至於在他伸手剛觸碰上門板時,那枚微型炸彈轟然爆炸。
大倉燁子見狀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哇咔咔!條野,你變遲鈍了啊!」
條野採菊揮散面前的煙,沒有回答,他微微側頭,傾聽在場所有人對這場變故的反應。
大倉燁子也隨之將注意力落到了其他人身上,周圍的其他人要麽是在檢查自己宿舍門上有沒有炸彈,要麽是在靜觀其變,看來看去,果然還是……
她將目光停留在唯一一個打開了宿舍房門——已經進宿舍的費奧多爾身上。與他們不同,後者的門鎖還是完好無損的,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如果不是精通這方面,就極有可能是製造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不過如果是後一種可能,似乎有點太明顯了。
為了以防萬一,大倉燁子還是問道:「喂,是不是你乾的?」
「我想,這個答案很明顯。」費奧多爾輕嘆一口氣,從房間內走了出來,露出被纏著繃帶的左手,雪白的繃帶上浸染出星星點點的赤紅,「我的手不小心受傷了,沒辦法布下那麽細緻的機關,這也是為什麽我會在寢室內休息的原因。」
隱藏在刺鼻硝煙後的淡淡血腥味昭示著這並不是謊話,對方確實受傷了。
但大倉燁子仍舊有些懷疑,倒不如說,因為對方受傷的時機太過巧合,反而顯得更可疑了。
「你房門沒被安炸彈?」
費奧多爾微微頷首。
「那你有看見誰來過這裡嗎?」
大倉燁子眉頭微皺,如果對方房門沒有炸彈,那是不是意味著炸彈是在對方進宿舍後裝的?因為知道這間宿舍有人,怕被發現,所以安裝炸彈的人才略過了對方?
費奧多爾沒有開口,但他的視線卻看向了寄宿區走廊門口那邊的三人……
費奧多爾在看清那三道身影的具體情況時,眼底飛快閃過一絲詫異,他記得果戈里應該是和西格瑪達成合作了才是,為什麽現在陷入昏迷的人是西格瑪?
果戈里與花言一同架著西格瑪的模樣看起來甚至還有幾分和諧。
這個結果有些超出了費奧多爾預料,也讓他有些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麽。
大倉燁子讀懂了費奧多爾的暗示,她順著對方視線看去,視線在兩人間昏迷不醒的紫白髮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瞬,再看那兩人越看越有嫌疑。
「誒——是懷疑我們嗎?但是陀思君,你應該很清楚吧?我和西格瑪只是看你受傷才好心把你送到寢室的,你也親眼確認了我們的離開。」
果戈里臉上笑容加深,「比起我們折返安裝炸彈,你和花言的嫌疑不是更大嗎?你受傷的時間是在一個小時前,而最初我們分兩路搜查這一層的時候,你和花言可是負責這一片局域的——時間上非常充沛呢。」
說到這裡,果戈里像是想起了什麽實質性的證據,「哇嗚!說起來你會受傷,也是因為去幫花言取餐……」
花言覺得果戈里有點過分,居然一次踩兩。
雖然他當時確實不知道費奧多爾是不是故意摔跤的……
花言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面,還是認為費奧多爾沒想到會摔這一跤的可能性大一點,畢竟在這種危險度極高的自相殘殺遊戲裡,受傷並不是什麽好選擇,以對方的頭腦不該會選擇這種下下策,更何況當時燈光也完全掩蓋住了地板的異樣,會發現不了也很正常。
所以對方果然是在受傷後將計就計了吧。
既然對方沒有提醒其他人注意炸彈,也沒有碰這些炸彈,那對方的目的應該是想通過這次爆炸直觀了解其他人的性格、順帶得到他們「才能」方面的線索?
該說不愧是費奧多爾嗎?
就算遇見了倒霉事,也能夠從中利益最大化。
果戈里後面的猜測雖然沒有明確說出口,但其他人看他和費奧多爾的眼神已然發生了變化。
花言默不作聲地從肩膀上摘下了西格瑪的手臂,將變臉展現的淋漓盡致,用行動表示了什麽叫「我好心幫你抗人,沒想到你居然懷疑我」的心灰意冷。
這邊果戈里在大倉燁子質問聲的背景音樂下試圖挽回「深受打擊」的花言,另一邊武裝偵探社眾人已經飛速檢查完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