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譜?」黑白熊像是被冒犯到了,在講台上氣得直跳,「你這家夥知不知道這所希望之峰學園是多少高中生夢寐以求想進的地方?像那種沒有『才能』的家夥只能依靠繳納高額學費才能勉強入學,而你這家夥居然認為這裡不靠譜?無知也要有個限度啊!」
黑白熊狠狠批判了立原道造,順帶說明了這所學校的含金量,隨後才重新回到正題。
「總之為了保護你們這些才華橫溢、可謂是世界希望的人,根據本校規定你們只能在學校範圍內進行共同生活,而這個期限是——」它拉長了嗓音,像是舞台上的揭秘環節,「永遠!」
「……這不就是綁架嗎?」
國木田獨步沉默片刻後出聲。
「哦,你是這樣認為的啊……當然,如果你們之中有人想要離開也很簡單。」黑白熊說到這裡發出了噗噗怪笑,「殺人手段不限,只要成功殺死你們身邊的任意一名同伴,就可以算作畢業從這裡出去了。」
「把我們綁架到這裡,又讓我們為了出去而自相殘殺,這麽明顯的陷阱,誰會幹那種蠢事啊……」
條野採菊表情隱約有點嫌棄,覺得對方好像真的把他們當作了可以任意擺布的高中生。
「說白了規則都是你定的吧,誰知道最後你會不會真的信守承諾,又或者是會不會臨時增加什麽新規則之類的。」
「唔噗噗噗,不愧是才華橫溢的『希望之星』呢,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黑白熊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嗓音忽然被刻意壓低。
「但是啊,就算沒有出去這條規則,死亡也是會出現的吧。我知道的哦,你們之中有不少人都跟這裡的某個人有過節吧,在心中怨恨著對方、背負著仇恨,又迫於某種因素而不得不隱忍。」
「這份顧慮現在可以拋掉了!這裡沒有所謂的異能,也不會出現任何不在場之人的援助,不用再忌憚對方的異能、地位,所帶來的種種阻礙與不公,換句話說,你們在這裡做的一切都不會被其他人知道!」
黑白熊心潮澎湃地揮舞起了小圓手,「哎呀,不覺得這裡實在是個非常合適解決恩怨、能夠悄無聲息讓棘手敵人消失的好地方嗎?」
如果對方沒有撒謊,那這裡確實如對方所說,是個天時地利的好地方。
他們的視線下意識暗中打量起周圍的熟人、或是看似毫無關聯的陌生人,腦海里回放起自己有史以來做過的所有可能會與在場某個人結仇的決策,以及自己死後得利者最大的會是哪一位。
「你……」太宰治眼眸微眯,「好像很了解我們呢。」
「畢竟我可是校長嘛~」
黑白熊像是不好意思般摸了摸腦袋,意味深長地提醒,「在這裡你們唯一的依仗只有自己的『才能』,如果被別人看見你們口袋裡電子學生手冊上顯示的『才能』,對於某些同學而言可能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呢,畢竟『才能』與你們最擅長的方面有關,要小心自己辛辛苦苦隱藏的秘密被暴露出去哦。」
說著它指向站在門口一個若有所思、一個在走神的兩道身影,「順帶一提,遲到了三天零三個小時的那兩位同學的『才能』就很有意思呢!」
瞬間成為目光焦點的花言和費奧多爾只覺得這個黑白熊有點小心眼,這已經連拉他們兩波仇恨了。
只不過黑白熊沒有這個自覺,它揮舞雙臂下降回講台內,「那麽,入學儀式到此為止,希望各位都能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顯身手!」
至此,體育館內重新恢復安靜,眾人驚疑不定的視線在彼此身上徘徊,按照各自的組織匯聚在了一起,討論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對於他們每個人來說,這裡近乎有一半都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雖然那個自稱校長的布偶說出的話很荒謬,但卻沒有撒謊的跡象。因此在這裡,除了原本就認識的同伴,其他人都有可能會是想要殺他們的敵人。
花言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體育館內零零散散匯聚成四五派的眾人,按照黑白熊劇場的特色,他們現在所有人一定都或多或少的失去了一部分記憶,而證明這一點的最好證據就是果戈里,以及看起來像是被果戈里糾纏了一段時間非常崩潰的西格瑪。
只是……
為什麽他會在這裡?
花言對這個問題頗為費解,他應該沒有跟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結仇吧?
還是說在他失去的記憶里跟他們其中某個人結仇了?他並不是剛穿越的,而是穿越了有段時間了?
想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很簡單,只需要按照劇情發展中一樣,去搜索這所學園就好了,記憶會隨著線索的增多逐漸回歸。
花言腳步微動,手又重新摸上了體育館大門的門把手,在他施加力道拉開門的同時,一道熱情洋溢的嗓音也同步從身後傳來。
準確的如同看見他準備離開,所以不再猶豫了一樣。
「初次見面,兩位披著黑斗篷和白斗篷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