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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韞穿上一襲皇帝恩賜的紅衣,如此,便算是完成儀式前的準備。

夜幕悄無聲息降臨,凜冽的寒風恰似冰冷的刀刃一般,肆意划過肌膚,令人不禁瑟瑟發抖。

就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夜裡,蕭韞孤身一人,坐上王府派來的花轎,身後跟著其貌不揚的小廝扶柳。隨後,花轎晃晃悠悠,被抬到王府門口。

一路之上,唯聞風聲呼嘯,相較娶妻時應有的熱鬧與隆重,著實是少了許多熱鬧。

按照王府的規矩,納妾所用的花轎是決然不能從正門進入的,只能從偏側的小門進去。

要知道,妾身終究與正妻的身份地位相差甚遠,更何況蕭韞身為男子,就更加沒有從正門踏入王府的資格。

夜,已然深沉,當那頂載著蕭韞的花轎抵達王府門口時,四周一片寂靜,唯有那轎夫們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悠悠迴蕩。

然而,左等右等,卻遲遲不見王府的小門打開。

時間一點點流逝,眼瞅著良辰吉日就要過去,門口那些轎夫們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他們開始小聲地嘀咕著,還時不時地踮起腳尖往門裡張望,滿臉皆是好奇與不耐之色。

蕭韞眯起雙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苦笑。

他心裡清楚得很,林見山此刻心裡怕是在琢磨著如何借著這納妾之事,故意給自個兒來一個下馬威,以此彰顯王府主人的身份吧。

王府庭院之中,林見山身姿挺拔,一動不動地佇立在院裡,目光直直地投向那扇遲遲未曾開啟的偏門。

他微微揚起下巴,雙手背在身後,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那神情仿佛在等待著一場好戲開場。

他的腦海里正肆意地想像著,蕭韞定然是滿臉焦急之色,心裡頭肯定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給他。

這時,秦是在旁邊說道:「王爺把婚服穿上吧,這可是陛下的賞賜。」

他不情不願地任由宦官為他穿上

「如此給蕭韞下馬威,皇帝若是知道了,恐怕會起疑心呀。」

疑心,又是疑心,成天顧慮著這個老皇帝,林見山心裡著實憋悶得很。

這邊兩人還在說著話呢,外面有侍衛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稟報導:「王爺,宮裡來人了,是陳公公,聽說是陛下與皇后娘娘賜禮來了。」

林見山聽聞,立即穿好婚服,讓人打開側門,可不能讓陳公公瞧見自己正在刁難蕭韞。

紅色大花轎孤零零地停在那兒,瞧著可真是簡陋得很吶。恐怕連林見山出行時所乘坐馬車的邊角料都比不上呢。

納妾可不比娶妻,無需拜天地,只要跨過火盆,便能送入洞房。

蕭韞才剛踏入側門,皇帝的人早早進入大門。

陳公公說道:「參見王爺,老奴來得可真是時候,陛下與皇后娘娘賜下玉如意一對,玉佩一對,還有一壇娘娘親自釀的酒。」

陳公公的視線落在那身著紅衣、蓋著紅蓋頭的蕭韞身上,眼中頗有幾分探究之意。

蕭韞因看不到四周的情況,只能靜靜地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林見山見狀,肅穆的俊臉上露出一抹冷厲的笑意,而後走過去,拉住蕭韞的胳膊,一同跪在地上,接下賞賜,說道:「還請公公移駕膳廳,吃口熱乎的飯菜。」

陳公公忙道:「不必了,王爺,老奴還要回去復命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駿馬長嘶之聲,原來是宮中的幾位皇子前來祝賀。

只見太子身著一襲華麗的錦袍,頭戴金冠,步伐輕快且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昂首闊步地走在最前面。

在他身後,兩位皇子以及各大世家的公子哥們個個衣著光鮮,或有幾分好奇,或透著些許戲謔,鬧哄哄地朝王府裡面徑直衝了進去。

一時間,原本寂靜的王府門口變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太子喝了酒,醉醺醺的,腰板挺直,聲音洪亮:「宸王納妾,我等怎能不來討杯喜酒喝喝?」

三皇子:「就是,宸王哥哥,你怎麼這么小氣,回來這麼久都不跟我們一起玩,有什麼了不起的。」

「原來狀元在這。」

「宸王哥哥,你什麼時候好男色啦?」

「就是,還是蕭韞這個壞東西呢。」

只見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眼神中儘是一股戲謔的笑。

其中三皇子率先開口,嘴角上揚,言辭間有幾分輕佻說:「嘿,瞧瞧蕭韞,今日這般模樣,可真是有趣得緊吶,要不咱上去把他紅蓋頭給撩開,看看他此刻是啥表情呀?」

其他人聽聞,立時鬨笑起來,紛紛附和著,七嘴八舌地叫嚷:「就是就是,上去撩動一下,准能讓他出出醜,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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