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這個叫祝知微的,他確實是有印象,在大婚那日,也只有她膽子大,竟然敢追花轎。
對了,她當時是不是還托他給妹妹遞話來著?
於是下一秒,溫晏丘說出口的話又讓人沉默了。
「我記得她,你成親那日,她追了你的花轎,被我攔下來了,當時她還托我給你遞話,但是我後來給忘了。」
溫宴初:......
祝知微:......
沉默中,祝知微終於回過神來。
虧她在府中黯然神傷了許久!還以為是她的宴宴真的對她心生芥蒂了!
原來搞了半天,竟然是出了「內鬼」!
她當時想要對宴宴說的話,根本就沒有傳達到!
想到這些,祝知微也不怕溫晏丘了,她眼下的情緒幾乎被怒火與怨氣填滿了,哪裡還顧得了那些?
二話不說,氣沖沖地就往前走,到了溫晏丘面前後,直接踮著腳拽著溫晏丘的衣襟就往下扯。
「你竟然敢辜負本小姐的信任!」
目睹了這一切的溫宴初與解停雲都傻了。
祝知微她竟敢......
竟敢......
竟然敢扯溫晏丘的脖領子?!
正膛目結舌時,剛剛一直躺在地上幾乎無聲息的宋文舉突然有了動靜,解停雲看都沒看,一腳又將他踹至昏迷。
第68章
周遭一片死寂。
別說是溫宴初與解停雲二人這般驚訝了,就連溫晏丘也沒想到,有人竟然膽子大到敢來扯他的衣領,從小到大,都未曾有人這般對他過,就連他的父母也沒有,偏偏眼前這人還是個幾乎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而這姑娘,剛剛還一副弱不禁風的可憐模樣,被他從歹人手中救下後甚至連她的臉都不敢看,恨不得躲在丫鬟的身後。
眼下,她卻薅著他的衣領,見他沒說話沒什麼反應,甚至還隱隱加大了力道,直將他薅得頭順勢往下,雙眸與她恰好持平對視。
溫晏丘的長相併不像母親謝雲秀以及妹妹溫宴初那般明媚,笑起來時梨渦明顯,瞧著就是個和善的人;也不像兄姐一樣溫柔恬靜、溫潤如玉。
他的相貌更似父親溫郢,容顏硬朗,五官分明,卻又比溫郢多了幾分凶神惡煞,那是他從小習武,長大後便遠赴邊關歷練而來,是獨屬於武官的象徵。
他若不苟言笑時,足以震撼三軍,手下人幾乎沒有不敬畏他的,包括現在,祝知微心裡
已經稍微降了一些火氣,漸漸冷靜下來後,對上這樣一副暗含威懾的眼眸後,最先想到的是害怕。
溫晏丘可是威名遠揚的大將軍,據說手上沾染鮮血無數,方才只是一腳就將宋文舉踹飛了出去,到現在人還昏迷不醒,這幾年,大街小巷裡傳頌的全是有關溫晏丘的事跡,其中有好的,自然也有壞的,不論是哪一個,單憑他這一副殺神的模樣,都夠能唬住人了。
祝知微真怕他一個大怒,也把自己踹飛出去,那她恐怕還不如宋文舉,說不定得在地上趴個三天五天的。
想到這些,祝知微有些畏縮了,抓他的手也漸漸鬆了幾分力道,眼看就要徹底放開的時候,手腕卻被對方緊緊抓在了手中。
瞬間,祝知微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看著溫晏丘那雙盯著自己的漆黑瞳眸,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惡狼盯上的獵物,想退,手腳卻像是在遇到了天敵後不自覺地發麻發軟。
與他們之間有一段距離的溫宴初見了以後想要上前,卻被解停雲一把拉住了。
他附在她耳邊小聲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自然要交給他們兩個來解決,你過去湊什麼熱鬧?你哥還能揍祝知微一頓不成?」
溫宴初:......
好吧,這肯定是不可能的,確實也是她多慮了。
可是......
她現在面對溫晏丘的時候都尚且有些畏畏縮縮的,她這個親妹妹都這樣,祝知微與她同歲,又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她不得害怕死了?
溫宴初擔憂地望著,還是想要上前,但是她剛邁出步子,就聽溫晏丘的聲音傳入耳中。
「這事的確是我有錯在先,既然應了你就該替你轉達,只是我那時打聽到了你們祝家與我們溫家的一些事,我並不知你是否是可信任之人,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讓我妹妹在大喜的日子心中添堵。」
然後到了後來,就忘了。
一提這個,祝知微也來了膽子,直接出言譏諷道:「是是是,溫大將軍是大忙人,我一個閨閣姑娘,說出口的話自然無足輕重。」
說到這時,溫宴初也在旁補了一句:「三哥你怎麼能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