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你未婚夫叫屈?」
「霍擎洲,注意你的措辭,是前未婚夫了,我現在的老公貌似是你。」
謝繁星有些挫敗。
那一聲老公,叫的霍擎洲很高興。
捕捉到她眼底的一抹失落,垂在身側的手收緊:「不請我進去坐?」
做……做什麼?
謝添仁就在裡面,見到霍家位高權重的太子爺,他必定會提及合作的事。
她不想讓血緣上的父親,再一次讓她在外人面前難堪。
謝繁星心跳跟著加快,說話也結巴了:「你瘋了?我們的關係暫時不能暴露,謝添仁就在裡面,你要和我進去做什麼?」
她思想太邪惡了,不夠純潔。
霍擎洲的陰鬱一掃而空,低聲笑道:「坐沙發上喝茶聊天,有問題?」
哦,原來是進去坐坐。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把束手無策的她逼退到角落:「我答應陪你談條件,沒答應和你做著談。還是你又想把我灌醉,拐到你的床上,和我談一談?」
第44章
什麼叫又?
那是因為他們在泰蘭德的第一次,就是在酒吧,謝繁星把他當成了牛郎,一杯一杯灌醉他,把看似老實的男人拐到了床上。
一度春宵過後,他像一塊牛皮糖。
黏著她,怎麼都甩不掉。
霍擎洲緩緩低下頭,鼻尖貼著她耳邊的碎發,聞到女人身上熟悉的馨香,閉上眼睛差點把心裡話脫口而出,最終還是帶著分寸感掐了一下她敏感的腰窩:「回答我。」
謝繁星臉紅到快要滴血,推了下霍擎洲壓過來的肩膀,認命的低頭:「回家,回……你家,雲棲院。」
耳畔的溫熱繾綣瞬間抽離。
霍擎洲單手插著牛仔褲口袋,打開車門:「上車。」
語氣恢復了冷硬,仿佛換了一個人。
老宅大門打開。
謝添仁在裡面等了太久,沒耐心等梁嶼琛把太子爺請進來,乾脆主動迎出去。
看到謝繁星上了太子爺身後的車,謝添仁腆著臉開口:「六爺,您這就回去了?」
霍擎洲背對著謝添仁,沉默不語。
從年齡上看,他是謝添仁的晚輩。
但從其他方面來說,霍擎洲壓了他謝添仁一座大山。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看不起謝添仁。
一個拋棄糟糠之妻,甚至對親生女兒冷言相對的男人,不配和他說話。
「我和六爺去公司談事情。」
副駕駛的謝繁星打破了沉默,相當於給謝添仁餵了一記定心丸。
謝添仁以為謝繁星想通了,那件事應該有著落,笑著站在門口相送。
豪車性能穩定的寬型輪胎,在山路上轉彎依舊穩定。
謝繁星眼神冷漠的看著前方的路。
車內安靜到可怕。
「想哭的話,不用憋著。」霍擎洲用餘光瞥她,修長的指尖輕點按鈕,調高了溫度。
「我為什麼要哭?」謝繁星回過神,詫異的扭頭看向他堅毅的下顎輪廓。
毫無疑問,太子爺好看的不像凡人。
更像是神話里俊美奪命的神祇。
車身在道路反光鏡上留下剪影,霍擎洲單手打了一圈方向盤,輕點剎車。
「有這樣的父親,你不難過?」
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小時候她回家過年受了委屈,年後一回大院,就抱著他哭。
可他卻忘了,時間在讓她成長。
謝繁星打開全部車窗,把左手伸出去觸碰山風,年輕的嬌顏放鬆的展露笑容:「他偏心、他出軌、他重男輕女,你是指這些?」
曾經讓她羞恥到想要隱藏的事情,現在反倒對旁邊的人全盤托出。
謝繁星自己也很意外。
大概是因為她和霍擎洲有了更深的「交流」,他見過她後半夜的脆弱,所以這一切她只能和他抱怨。
子女沒法選擇父母,他們卻自私的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然後誰都可以半路拋下彼此,或者利用彼此。
霍擎洲轉身認真的看著她:「以後你可以任性一些,我會給你撐腰。」
男人的聲音緊張到輕微發顫。
謝繁星的心跳也跟著失序,呼吸變得紊亂。
行動代替大腦,快一步代替她做出選擇。
輕柔的吻落在霍擎洲的下巴。
「霍擎洲,今晚我想和你回去。」
協議裏白紙黑字寫著,他們的關係還在繼續,只要她想要,他隨時可以兌現。
猛地剎車,勞斯萊斯停在路邊。
「謝繁星,你別總撩撥我。」
霍擎洲喉結滾動,極力克制著對她的渴望和愛意。
但好像沒用。
只要她對他稍微好一點,拋出一丁點橄欖枝頭,他就會毫無原則的向她傾斜。
要不是十二年前那件事,霍擎洲真想不顧一切的告訴謝繁星,他有多愛她。
愛到骨子裡。
愛到不敢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