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妄言眉峰微皺,跟隨著祁竟越短暫的凝視著她。
葉郁蕪怎麼也沒想到他這次來邊關就是為了此事,這一路上他守口如瓶,愣是未與她提此事,所以她也是現在才知道這件事的。
不過,就算祁竟越不來邊關「抓」她回去,她也打算要回汴京了。
朝廷那邊派人來了好幾次催促她回去,她一直找藉口留下來,不過她覺得這可不算是什麼藉口,本就是事實,邊關還有很多事都沒有完成,她剛做到一半的任務怎能臨陣脫逃,說過要將邊關百姓都吃飽飯的,起碼也要讓邊關避免在打戰了。
好在經過她的籌謀,邊關開始步入正軌,突厥願意不再騷擾邊關,願意一同合作。
邊關也來了很多商人,打通了西域的走商通道,可以暢通無阻的將槿國的貨物賣到各個國家去。
甚至邊關驛站也來了許多其他國家的商隊來做貿易,在邊關還能買到許多國家的玩意,真正做到了百花齊放。
如今的邊關還算安穩,她想要做的事都做到了,葉郁蕪也沒什麼藉口再留在邊關了。
她現在能放心離開這裡,回汴京述職了。
只是離開之前她還需要幾日的時間來處理手中的事務。
所以祁竟越跟著葉郁蕪在邊關又待了幾日。
其實葉郁蕪手裡邊的東西不算多,只是要將這些事托給可靠之人,比如她在邊關的產業,幾個驛站、茶樓和書肆。
她要回京,那這些東西自然要有人留下來替她管理,以後每年她只要跑邊關一趟順便查查帳什麼的就可以了。
所以這找的人自然得老實可靠。
好在有蘇妄言的幫助,尋了可信之人,這才將手裡邊的事務交了出去。
而祁竟越在將軍府上住下來之後,竟發現他最討厭的人——白樽月也在這裡。
白樽月在邊關一事他之前便知曉,皇帝派他前來有所謀劃,可惜之前他消失一段時間,並無人知道他的處境如何。
好在後來密探探尋到他在?(性)國,也就是如今的彌州。
他在?國與貴族混在一處,故意隱瞞了自己的行蹤,就連派出去的暗衛全都折在?國。
朝廷害怕他早有反抗槿國想法,想要夥同?國與槿國對抗,這與他們之前在朝堂上商議的不一樣,但是他們更害怕的是白樽月會將朝廷上的那些計謀全盤透露給?國的人。
作為白樽月的兄弟蕭羽瀾並不相信他會出賣槿國,於是主動請旨去邊關救他回來。
看蕭羽瀾一副信任他的模樣,並且肖宇梁以自己的向上人頭做了擔保,朝廷這才放他去邊關。
所以之後在葉郁蕪被皇帝派去了邊關之後,祁竟越才會提醒她小心白樽月此人。
沒想到後來白樽月想了法子向朝廷寄了信,方才知曉這是他的反間計。
而蕭羽瀾為了救他出來,命懸一線,好在最後蘇妄言帶著將士出現將他們救了回來。
蕭羽瀾雖然被救了回來,但是身受重傷,所有人都覺得他必然活不了了,可沒想到他的這條命竟然被葉郁蕪給救了回來。
祁竟越知道白樽月在邊關,他遲遲不走,也是因為葉郁蕪還留在這裡,要不是他有要事在身,早就快馬加鞭來邊關了,哪裡還能由白樽月湊在他跟前!
只不過他沒想到,白樽月竟然也暫住在將軍府上!
而且在將軍府這幾日,他隱隱約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比如吃晚膳的時候,祁竟越作為未來帝國繼承人,自然是坐主位吃飯,哪怕白樽月再不喜他,也得按照群臣之禮,為太子殿下接風洗塵。
正廳里,而在殿內下首兩側,還擺放著許多較低矮的案幾,所有邊框的橙子都坐在矮桌旁。案几旁的座椅雖然樸素,卻也整潔有序 。
葉郁蕪自然也會出席此次接風宴。
宴會上,絲竹之音裊裊不絕,坐在上首的祁竟越視野十分開闊,底下之人各神色都能一覽無餘。
祁竟越慵懶靠在椅背上,晃著手裡的酒杯,自然也就看到幾個男人的視線總是落在葉郁蕪身上。
他們看待葉郁蕪的眼神,可不就是自己看她時的眼神嗎?!同是男人他如何能不知道這些眼神代表著什麼。
他冷哼一聲,握緊酒杯,酒杯上的刻印深深扎入他手心的肉中。
無非就是男人淺薄的喜歡罷了,他們又如何能當的起她的喜歡呢?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底下的人兒,帶著一股勢在必得之氣,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哪怕是再怎麼防備這幾個男人,祁竟越還是阻擋不了他們一同上路回汴京。
出城那日,城外突然站了很多人。
葉郁蕪看到這些人中有一些熟悉的面孔,一時怔愣住了。
「張老漢,你們?」
「葉大人,我們是來送你的!你這次回京肯定官運亨通,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見面了,但是我們邊關的百姓都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帶來這些糧食種子教會我們如何種好糧食,並且讓邊關變得更好,我們恐怕沒有這麼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