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仔細看,才能瞧見床榻之上躺著一個人,只是這人一坐起來,便能讓人十分驚訝的發現,她實在太瘦了!
瘦骨嶙峋來形容她也不為過。
婦人見她遲鈍的反應和毫無波瀾如死寂的眼睛,心裡在滴血。
「娘,怎麼了?如此慌慌張張。」女子有氣無力的說。
「你快看!」被喚娘的婦人也來不及做解釋,把手裡的報紙遞給她,這時候她才發覺閣樓內太暗,便急忙找火摺子和蠟燭。
也許是女子在閣樓待的比較久的緣故,她早已適應了黑暗,不用點蠟燭也看清了紙張之上的字。
沒一會兒,女子的手顫抖了起來,薄薄的紙跟隨著她一起顫抖。
她捂住自己的嘴,才沒能讓哭聲發出。
婦人有些急,把蠟燭一點亮,便看到自己的女兒坐在床榻之上無聲哭泣。
「我的兒!你得的只是普通的婦科炎症,不是什麼不治之症!紙上可是說了,這是女子因為衛生問題引起的,要注意下面的衛生,紙上還說了,可以用白朮、茯苓等草藥熬製……」
還未說完婦人抱著瘦骨嶙峋的女子「紙上還說這不是什麼難言之隱,只要儘早治就能好的快,現在很多人都知道這不是因為和其他男人有染才得的病,女兒,你終於破除了謠言。」
「嗚嗚嗚,終於,終於……」女子抱著婦人哭泣,想起她被夫君誤解,趕出家門,回了娘家父親嫌棄她丟人,也想把她趕走,還好有母親,只是母親也要看父親臉色生活,不得已才將她關在閣樓,原本她還想著自己就這樣了卻終身了,她又迎來曙光。
這就是消息閉塞所造成的慘劇,但隨著報紙的廣泛普及,很多女子不會對此談虎色變,而是能夠坦然接受。
雪亭治好病出門的那一日,謠言也不攻自破,她家門外的柳樹下還是圍坐著巷口的一群婦人。
她們熱衷於討論其他家的家裡長家裡短,對於她們之前到處給人散布謠言的事也能做到拋之腦後,完全不知曉當事人要花多少代價才能破除謠言。
而這群長舌婦還在講著其他人家的事,好像是她們親眼目睹一般。
因為報紙的普及,使得一些女大夫就此崛起了一部分。
很多人看到女子的需求,紛紛開始研究這方面的病理,而且在葉郁蕪公布的中藥方的基礎之上,研究出更具體的藥效,能夠對症下藥。
而一股講衛生的風潮也就此展開。
「葉掌柜,你好厲害啊!」葉郁蕪正在喝茶呢,突然白樽星走了過來,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她像是特意走過來和她說這話的。
葉郁蕪差點把嘴裡的茶噴出來,她擔憂的問道,「樽星,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白樽星不知何時坐在她對面,兩隻手捧著腦袋,笑眯眯的看著她,仿佛她是什麼香餑餑的樣子,宛如一個痴漢,「沒生病,就是突然發現自己好喜歡你。」
「別,我暫時還不想!」不想啥自己猜去,反正葉郁蕪一臉害怕的抱住了自己。
「葉掌柜,你是除了無明先生外,第二位讓我崇拜之人。」
葉郁蕪鬆了一口氣,還好是我想多了。
不過她心又一緊,這小姑娘還不知道無明先生也是她。
如果讓白樽星知曉了,芳心估計能碎一地,畢竟這小姑娘日日將無明先生怪在嘴邊,句句不離自己對無明先生的崇拜,還是先不說了。
反正無明的這個馬甲捂的還算緊,除了李伯和修書部的幾人知道外,沒人能猜得到。
「葉掌柜你是如何發現那個女子的病的?還有那些藥方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有還有衛生問題……」白樽星一口氣把自己疑惑的地方說了出來。
葉郁蕪總不能說是靠自己腦子裡的搜索系統吧!
「以前在一本書看到的。」不這樣解釋,這丫頭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葉郁蕪欲哭無淚。
「今日採風完了?」
言下之意,你怎麼還不去忙。
白樽星癟癟嘴,「別提了,今日梁姐姐暗訪城南,結果話還未套出就被人發現了。」
「現在如何了?」
「幸好被關雁公子救了,不過今日是暗訪不成了,得過幾日看看。」
城南的女屍案她們最近一直在查,估計是上頭的人有意將消息壓下,梁素馨一出現在那就被盯上了。
她們兩個分頭跑,結果所有人都跑去追梁素馨了。
白樽星想著回來搬救兵的,沒想到她才剛回來沒多久,梁素馨就提前回來了。
聽說是關雁救了她,還帶她抄了近路這才在白樽星之前回到書肆。
只是關雁不知何時受了傷,梁姐姐正給他上藥呢。
她覺得無聊,又怕自己礙事,就出來了,恰好碰上葉郁蕪一個人在泡茶喝,這才上前「表白」。
「孤男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