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有的人走,有的人留,大部分人沒看過《星隕雨》的還是對其很感興趣。
在台下吵作一團之時,戲台子上的樂器響起,二胡、揚琴、琵琶和三弦聲忽而奏起,輕柔婉轉,這時候台上的戲子一開嗓,瞬間將人帶入了南曲唱腔綿密柔麗的故事之中。
戲腔將看客們看得那叫一個如痴如醉。
而南戲的曲調和音律將故事述說的情意綿綿。
原本戲台下對此有爭議的看客忍不住拍手叫絕!
這一晚上的南戲算是將這南戲與話本重新推到了一個新高度。
等到下一次的梨園內更是高朋滿座,有一些富貴人家還會特地請戲班子來自己府上唱戲,只為看一次《星隕雨》。
這位唱南戲的班主驟然間得了這麼多賞錢,一時喜笑顏開,暗自慶幸自己做的決定,心裡更是感激了。
只是通過這事件,被汴京的多家戲班子瞧見了,一個個都來「拜求」葉郁蕪,希望自己戲班子也能協作,其中唱南戲的戲班子尤為多。
葉郁蕪覺得這事她不能一個人做決定,便將這事與南戲的班主說。
這位班主想了許久,他也想自私一把,但是擺在眼前的是能夠宣揚他們南戲的機會,讓南戲被更多人知道。
而且這些戲班子走南闖北的,到處唱戲,不像他們只留在汴京守著這一畝三分地,於他們而言這是一個傳揚的好時機。
於是汴京的百姓們會發現,如今唱南戲的戲班子,多了戲目,而汴京最近陷入了一種《星隕雨》的「流行」之中。
夜幕降臨,而都尉府內,輕車都尉正推開帘子準備合寢,又見自己的夫人在榻上拿著書在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般了,不光光是自己的夫人,府內的幾個女兒也日日捧著個書在看。
輕車都尉都好幾日沒與自己的夫人親熱,見她明明看到他進來了,只是抬了一眼便又繼續看書,他心生不滿,一把把書奪過。
「這破書有什麼好看的,幾個女兒就是同你學去了,日日拿著書看。」輕車都尉拿著書大聲控訴。
大老粗一個的都尉不愛看書,他就是一個武將,幾個兒子也喜歡舞槍弄棒的,也就只有他這夫人愛看書了。
原本見幾個女兒拿著書看,他還挺高興的,因為他以為她們看的是聖賢之書,還頗為認同,覺得她們開竅了,終於知道學習那些深閨貴女的做派了。
而且這書取的名字富有欺騙性,要不是幾個女兒在院子裡談論,他也不會知曉。
「吵什麼吵,正看到最為關鍵的時刻!」都尉夫人又把書從他手裡搶過來,繼續看書。
沒錯,看起來五大三粗的輕車都尉,其實是個怕老婆的漢子。
被夫人罵了,他只好默默的脫了鞋子衣裳,掀開被子上了床。
從剛開始的躺平到後來的坐起身子,時間不超過一炷香。
「這南宮楓遙失魂症還能認錯人,也是厲害。」
「可憐的吳清姿費盡心思也沒辦法喚醒他的記憶,還有那貴妃從中作梗。」
「都快要定親了,這男人怎麼還沒記起來啊!!」
「夫人,快、快翻下一頁!」
「啪」的一聲,書被合上了,輕車都尉嚇得一激靈。
「夫、夫人,怎麼了?別合上啊,繼續看……」都尉小心翼翼的觀察自家夫人的臉色,生怕自己哪裡惹她不高興了。
「不看了,明日再看!」唧唧歪歪的,都快被吵死了,都尉夫人將書本壓在枕頭底下,直愣愣的躺下,被子順勢蓋好,側身閉上眼睛假寐,就是不想理他。
而且她明日還約了人一同去看戲呢!還是得早些睡。
不知情的某都尉以為自己惹夫人不高興了,只好悻悻的吹了燈睡覺,卻不敢招惹她。
一個時辰之後,安靜的書房內亮起一盞燈,向來不看書的都尉披著外袍挑燈夜讀,偶爾還能發出細碎的聲音。
第二日起床後,都尉夫人為他穿衣,突然發現他在不停的打著哈欠,眼神有止不住的疲憊,眼底也有青黑。
要不是都尉夫人叫他,估計他都忘了上早朝的時辰,直接睡過頭了。
都尉一走,都尉夫人一摸枕頭,疑惑的神情立馬浮現,她「咦」了一聲。
因為這書擺放的位置不對。
而都尉上早朝時的狀態也被看在眼裡,還未進殿門呢,哈欠打個不停。
有同僚看不過去便問他發生了何事。
都尉把打了一半的哈欠收了回去,知道他們誤會了,便直說自己是熬夜看了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