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皇子頷首,「當初我還覺得這差事不好,父皇又不給十六實權,盡讓人跑腿。如今京中事多,十六能避開這個風頭也好。」
他想起什麼,側首看向妻子,「改明兒你進宮探望母妃,也一道兒瞧瞧順娘……算了,我告個假,咱們一家三口一起進宮。自十六離京後,我也好些日子沒見過順娘娘了。」
屋內燈火明亮,十五皇子擁著妻女,心中惦記十六皇子,也不知他送出的信是否到十六手中了。
又兩日,十六皇子方收到十五皇子的飛鴿傳書,當初孟躍動手之際與他知會過,現下京中局勢與十六皇子推測的差不離。
太子和十一皇子相鬥,他不淌這趟渾水是好的。
十五哥的性子他了解,不會摻和其中,他母妃更是會閉宮躲事。真叫他擔憂的還是孟躍。
序縣到底是事發之地,縱使孟躍藝高人膽大,可她帶著一群人,難免出紕漏。早些離開才好。
十六皇子正念著這事,沒多久就收到孟躍的信,她帶人蜿蜒下江南了。
十六皇子看著信,臉上露出了笑,小全子進屋送茶點,見此揶揄:「是孟姑娘的信罷。」
十六皇子笑而不語,他心裡計算路程,他有很大機率同孟躍遇上。
轉眼九月初九,重陽佳節,三司查出結果,十一皇子挪用國庫,私放印子錢,殘害百姓,罪大惡極,奪去一切差事,囚禁宗正寺,限期十年。其同黨按罪論處。
太子去歲私挪宛州秋糧在前,賣官鬻爵在後。涉事官員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大糧商賈氏,石家等人也被降爵斥責,但功大於過,到底保留了官身。
太子行事糊塗,動搖國本,朝堂有人奏請廢太子。
皇后再也坐不住,是日下午於內政殿外求見。
承元帝合上奏摺,洪德忠會意,恭請皇后入殿,隨後帶人退下。
殿內空曠,皇后看向承元帝,開口便道:「聖上,不過是賣官鬻爵,歷朝歷代皆有此事,太子縱使有錯,也是事出緊急,以災民為先啊。」
大抵是皇后太過理直氣壯,承元帝輕笑了一聲,他繞過龍案,一步一步走向皇后,立在大柱的側面,他大半張臉沒在陰影里,鼻樑挺直,額前見光,一雙黑眸平靜,隱有真龍之相。
皇后微微別開眼,不敢直視,氣勢也弱下去,「聖上,您莫要聽信小人讒言。」
「朕的朝臣是小人。誰是君子,私挪秋糧的太子?」
皇后噎住,短短一個交鋒,她來時的一股衝勁兒如沙壩潰散。少頃,她眸光顫動,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皇后腿一彎,竟是跪在承元帝跟前,仰首淚目道:「聖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太子他只是一時糊塗,您看著太子長大,也是您親自教太子提筆,他秉性純良,不過是被身邊人帶左了,若聖上此番廢了太子,才是真的親者痛,仇者快啊聖上…」
承元帝不願見她如此狼狽,俯身扶起皇后,到底是多年夫妻,他抬手擦去皇后眼邊的淚,帝後二人在榻上落座。
承元帝道:「太子可有悔?」
皇后知曉承元帝是在遞台階了,忙道:「悔,太子有悔。」
皇后幫著兒子說好話,誰知此時殿外傳來喧譁,原是梅妃求見。
皇后面色猙獰,轉瞬恢復如常,梅妃這個賤人,她還敢來!
第84章
承元帝本就有輕饒太子之意,眼下皇后跪求,梅妃殿外求見,促使他下了決心。
「朕心中有數,你回罷。」
「太子他……」皇后面色哀戚,又帶了希冀,承元帝嘆道:「太子是一國儲君,也是朕看重的兒子。」
這話猶如一顆定心丸,叫皇后懸起的心放下了,她垂眸低首,又是兩行熱淚,髮妻如此,令承元帝心中憐憫。
他將皇后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以做安撫。
殿內溫情。
殿外天邊殘霞,落日餘暉,伴著蕭瑟之意,梅妃去了華服簪釵,跪在殿外。
「聖上,臣妾懇求見聖上一面。」
洪德忠再次從殿內出來,對上梅妃希冀的目光,一臉難色:「梅妃娘娘,您回罷,聖上不會見您。」
梅妃急了,「洪公公,你再去幫本宮說和,本宮……」
話音未落,一道華麗身影映入梅妃眼中,皇后眼眶泛紅,卻不復承元帝跟前的柔弱之態,滿眼怨毒的瞪著梅妃。
「聖上不願見你,梅妃,你還不回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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