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餐食里添了一道鹿肉,太子多嘗了兩塊,佐以溫酒,夜半時分踢開被子,難耐的抓開領子,將醒未醒。
不遠處的安神香靜靜燃著,太子不知不覺又睡下,一覺天明。
早上下人喚了幾次,屋裡也沒動靜,於是太子的內侍大著膽子推開門,才發現被子堆在地,太子躺在床上,氣息沉重。
「?!!」
「來人,傳大夫。」
太子受了風寒,半日過去才幽幽轉醒,其他皇子前來探望,見太子病懨懨靠在床頭。
諸皇子表達一番關切,隨後退出正院,八皇子嘆道:「眼下五皇兄病中,不知何時才好。」
「五弟吉人自有天相,過兩日應無事了。」
誰料太子一病難愈,大夫道太子之前受了風寒沒有好全,全靠年輕的好底子撐著,如今再次風寒,引發舊疾,身子就撐不住了,還需慢慢調理。
太子蹙眉,沒應也沒否認。
諸皇子日常問候關切,但十七皇子私下與四皇子道太子是真病還是假病。
十三皇子接手大部分事務,十六皇子與十五皇子一道巡邏,趁機與孟躍私會。
每一次見面都像最後一次,熱切而焦灼。
年前太子接到聖旨,一如十六皇子所預料,承元帝召太子回京,同時派遣官員接手譙城事務。
算一算日子,若太子即日回京,一路急行,應該能趕上上元節。
十六皇子抱有微弱僥倖,太子風寒,恐受不住顛簸……
一夜過去,太子精神抖擻,召集眾人回京。
回京匆促,叫眾人詫異,十六皇子委婉道:「五皇兄此次辛苦賑災,如今離去,百姓們一定依依不捨,不若好生道個別。」
太子搖頭,凜然正義:「孤只是做了孤該做的事,不足掛齒。」
實則是之前當街刺殺歷歷在目,若百姓盛情相送中藏了賊人,平添風波。
左右他賑災的功績是鐵板釘釘,無人能奪。
十六皇子還欲再言,太子抬手阻了他。十七皇子注意到十六皇子的反常,目光若有若無打量他。
十六皇子冷冷瞥他,目光銳利兇狠,十七皇子不悅,剛要上前,被四皇子攔住。
四皇子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十七皇子只好作罷。
一刻鐘後,隊伍啟程,天空湛藍,白雲悠悠。街上漸漸湧來百姓,歡送太子。
十六皇子閉了閉眼,事已至此,他不能與孟躍親自道別,只能派心腹與孟躍知會一聲。
長街兩側喧譁聲起,百姓們或不舍或好奇或感激的望著太子。
不知誰先投了鮮花鮮果,隨後各色香帕,香囊投向太子等人。
十五皇子被花粉激的打了個噴嚏,還美滋滋抱著鮮花不放。
其他皇子比十五皇子矜持些,一方香帕包著果子精準投向十六皇子,他抬手一接,原是不在意,但看見方帕上的虎首,心頭一動,頓時張望起來。
十五皇子打趣:「一方香帕就把你高興的,哥哥這裡有鮮花,分你一半。」
十六皇子接過鮮花,隨口道謝,眼睛仍是搜索四下,忽然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視線一觸即分,孟躍按下斗笠,掩去了人影。
十六皇子心下的焦躁忽地被抹平了,他妥善將方帕收起,果子是蜜橘,金黃金黃,看著就喜慶。
他拿起果子在鼻下嗅聞,不經意嘴唇觸碰果皮,呵出淡淡的熱氣,在果皮留下細密水汽,一眨眼又散去了。如同孟躍出現在人群中,轉瞬沒了蹤影。
百姓們目送太子一行出城,直到看不見隊伍了才散去。
陳頌笑盈盈道:「太子可真威風。」
孟躍不置可否。
孟九按了按眼角,「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那冤家。」
劉生也跟著太子一併走了。孟躍有些歉意,因她之故,叫劉生和孟九分隔兩地。
「郎君想多了,等那冤家在京里打拼,站穩腳跟,到時候我搖身一變就是官夫人,神氣的嘞。」孟九伸手撫過孟躍的眉頭,將它展平,「事不能算盡,還得看天意,是不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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