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微怔。
「我會考慮晉國,也會考慮你。」
虞珧聽明白了,她道:「我不及國家。」
「所以,我也不及南趙,是麼?」
虞珧沒有回答,但兩人心中都有答案。
晉子瑾摟住虞珧在床上躺下,「在中蜀再待幾日,若仍無結果我就帶你去南趙。留魏諫、薛翌在此再打探一段日子。」
「嗯。」
客棧這一晚,虞珧本想要再要一間房去休息,晉子瑾抱著她並不放開。
「如今中蜀國內混亂,阿珧獨自睡一屋不安全。我與阿珧睡一起,難道不一直都是常有之事。為何阿珧如今越來越排斥我了。」
虞珧並未有排斥他。只是覺得害羞,有違禮法。
從前總是半推半就的就依他了,不應該。
「就是因為從前總是輕易就依了你,你越來越不聽話。」
「不是我變了,是阿珧變了。從前是你總是親我,總說你最喜歡我,我是最重要的。結果,你是個大騙子。」
虞珧倏地坐了起來,蹙眉看著他,「我不是,我沒有騙你。」
晉子瑾側臥著撐起頭,淡然地看著她,全然一副「我不相信你了」的樣子。
虞珧抿唇。
晉子瑾看她沉默不語,平躺了下來,目光望著灰黃的床帳,「我感覺不到你心裡有我,你只是在將我推開。你說了那麼多哄騙我的話,在我相信之後,你卻想要離開了。阿珧從前很迷糊,所以你還記得嗎?只有我會記得。」
虞珧撐著雙手在身前,俯身親在他唇上,看著他剔透的眼眸,「我現在記得很清楚,小瑾。」
晉子瑾看著她近在咫尺的模樣,心口還如曾經一樣悸動。
仿佛只要他還活著,心就會一直為她的存在雀躍。
他按住了她的後頸,吻上她,虞珧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坐起身將她推倒靠在了床頭的欄杆上。她仰著頭承受他壓下來的吻。
她是不是上當了。她的喜歡和他的喜歡根本不同。
曾經不同,後來……她也分不清了。
又是場昏天黑地混亂的纏綿,在燭光中蕩漾。他的欲望並未消減反而越來越重,像要無休無止。
虞珧神智回籠一些就狠心咬了他一下,才將這像是要至此方休的吻結束。
她的唇上留了一點點的血,虞珧看著他唇上的血,伸手用指腹碰了一下就沾到了她手上,一時慌亂,「我不是故意的。」
晉子瑾看著她,俯身輕輕親了她一下,「是我要得太多嗎,阿珧。可我從未真正得到過。」
他抬手捧起她的臉,她臉頰暈紅喘著氣。
小二敲門送熱水,晉子瑾輕嘆一聲坐到了一邊,「進來。」
洗浴的水倒入屏風後的浴桶,小二退出屋。晉子瑾看向虞珧,「我先沐浴。」
虞珧看著他離開,身影進了屏風後,撐著手坐起身,低著頭還有些喘。心中複雜。
除去他們身份的不可,小瑾當是能感覺到,他們心向兩道。
為何還要如此。
坐在床上緩了片刻,虞珧起身下床出門,到隔壁敲了敲隔壁的屋門,這間住得是魏諫。
魏諫開門,見是她,臉頰帶著些紅暈,唇瓣殷紅飽滿,立刻側眸挪開視線。
「魏先生能否替我去找小二要一瓶傷藥?」
「姑娘是受傷了嗎?」
虞珧搖了搖頭,魏諫見她不欲多說,「我去問問,姑娘回屋裡頭等我一會兒。」
「好,多謝魏先生。」
虞珧沒有回屋,就站在門邊等他。接過他取來的藥,道謝後才回屋裡。
晉子瑾沐浴後雖穿好了裡衣,身上仍帶著些水汽,虞珧坐在床邊看他回來,「小瑾。」
他在她身邊坐下,看她打開了手裡的小罐子。
「這是什麼?」
虞珧指腹沾上藥膏,輕輕抹在他方才流血的唇瓣上,那處已有些紅腫,「我找魏諫向小二要來的藥,一點點,塗上就不疼了。很快就會好。」
晉子瑾看著她,藥膏是涼的,她的指腹是軟的,「沒事。一點小傷口,眨眼就看不見了。」
「看得見。是我咬傷的,不能不管。」她的指腹輕輕按在他紅腫的地方,「都已經腫起來了。」
晉子瑾握住她的手,「阿珧。」
「我弄疼你了嗎?」虞珧擔憂,「我方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晉子瑾目光深沉複雜,撇開了視線,「無事,我叫小二換水給你沐浴。」
「嗯。」虞珧應下。收起藥瓶。
沐浴後,她趴在床邊的一扇小窗上看著夜空。窗外是客棧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