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再次被關回柴房。晉子瑾讓東福推自己過去。
輪椅進入柴房之中,他看著被反綁著雙手坐在地上的虞珧。虞珧抬起頭也看著他,「太子殿下。」
晉子瑾不知她此時是清醒還是不清醒,「阿珧。」
他小心地起身,東福立刻就要制止他,他那日傷了腿,此時已經不能站著了。
晉子瑾卻撐著起身後,跪坐於虞珧身前。
「阿珧。」
虞珧看著他,神色些許疑惑,「太子殿下。」
晉子瑾的手觸碰到她的臉頰上,掌心輕輕捧起她的臉。
「殿下做什麼?」
晉子瑾鬆了口氣。
還是他的阿珧。
他抱住虞珧,「很快就要結束了。回到皇宮就好了。」
他並非不想她好起來。他只是怕她把他忘了。也怕,她把他當仇人。
輕輕抱了一下,晉子瑾將她放開。
「殿下,我明日就能見到哥哥了嗎?」
「嗯。」
「哥哥會有事嗎?」
「應是不會。」
逃出晉國皇宮的這一路發生了許多事,最終還是沒能逃掉。虞珧些許恍惚。
明日,他們要如何設計她的哥哥。
哥哥,一定要平安。
「謝謝殿下。」
不論結果如何。太子殿下都幫過她。
晉子瑾沒有久待,否則不好交代。
今夜夢裡,阿珧還是那個阿珧。
晉子瑾分不清他想不想她的癔症好起來,就像分不清他想不想她回到南趙一樣。
應該是想的。
就如,他最終還是幫著她逃跑了。
即使沒有成功,但他做出了選擇。
虞珧還是很虛弱,晉子瑾坐在榻上,她靠在他懷裡昏昏欲睡。
「小瑾。我是不是不該想著回南趙。」
「沒有該不該,只有阿珧想不想。」
「可我想回南趙害了顏徽,如今哥哥……」
「阿珧。這不是你的錯。他們也希望你回南趙,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們有他們的期望,並為此付出代價。而阿珧,你吃了這麼多苦,已經付出代價了。他們的無需你承受。」
虞珧抱著他,埋頭在他懷裡蹭,蹭掉一些眼眶的濕意。
「只要阿珧不後悔,那就沒有錯。阿珧,我為你擔憂許多,你總是不會考慮我。」
虞珧抬起頭看著他,「小瑾,我一開始就考慮你了。我也一直在考慮你。我不想你擔心我,可是我想你能安慰我。」
晉子瑾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好。」俯身吻在她唇上。
「以後都告訴我,有任何事都告訴我。我甘願擔心你。」
虞珧抱著他,在他衣襟上又蹭了蹭,在他懷裡睡去。
晉子瑾看著她,臉頰輕壓在她頭頂的頭髮上。
他想她眼裡都是他,可這樣的她並不是完整的她。只是被囚禁過後的她。
全部的阿珧,只有虞珩知道吧。
次日晉文偃就詢問了晉子瑾,昨夜去柴房做什麼。
「兒臣與她因母后有些交情在,過去勸勸她安穩一些,免吃苦頭。」
晉文偃未多懷疑。
太陽高升之後,有城門上的偵察兵來報,看到了南趙的軍衛出現在稷麗城外。晉文偃便命人帶著被綁得結實的虞珧,動身前往城門。
晉興懷、晉先祈跟隨晉文偃,身邊跟著護衛兵。
晉子瑾也帶著一隊近身護衛兵。
抵達城門之下,晉文偃又撥給他一隊稷麗守城的精兵。
他看著晉文偃帶著晉興懷、晉先祈,虞珧被晉興懷押著,一隊人走上城門邊的石階往城門上去。收回視線,命人開城門,出城。
南趙的瞭望兵,看到了在城門上出現的虞珧。立即稟給虞珩。
虞珩坐在營帳里,早就猜到晉文偃必定言而無信。
「既然已經出現了,走吧。」說著,他站起身。
帳中聚集著臣子,一人道:「王上,他們必定想要取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