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她在這兒逗留,小瑾一會兒就會過來找它。
他會問她,為何要塗在臉上。
她不想他知道她被身邊的侍女欺負。
連華會傷害小瑾的,她一直就很不喜歡小瑾。
總讓她將小瑾丟掉。
虞珧將藥膏揣回佩囊里放好後,返回寢屋。
東宮寢殿的庭院景色十分的優美,視野寬闊,綠樹成蔭,花團錦簇。一片靜謐里,別有意境。
她時常喜歡坐在寢屋前的台階上欣賞。
但今日沒有興致,她得先把小瑾哄睡,如此她可以塗藥。
回到屋裡,晉子瑾果然是在等她。
他又打開了那個螺鈿酸枝木盒,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來,「阿娘為何不戴上?」
虞珧好好地將釵放回盒中,髮髻上依舊空無一物。儘管她不戴飾物時素雅清麗。
她明明很是喜歡這對釵。
「它放在那裡面,更美。」
晉子瑾注視著她的神色,未多言合上木盒。
虞珧走過去從妝奩里拿出木梳,「小瑾累不累,要休息一會兒嗎?」
晉子瑾無什打算,一般虞珧說什麼他都會應,「嗯」了聲。虞珧遂走到他身後,解開了他束髮的月白髮帶。
「阿娘不打算歇一歇嗎?」
「我還有些事做。」
晉子瑾的髮絲柔順垂落,滑過她的手背,她伸手攏在掌心,微涼如綢緞。木梳雕刻著雙魚紋,自上而下地一梳到底。
虞珧腦海中是她髒兮兮的布娃娃,又想起晉子瑾告訴她,他沐浴過洗得很乾淨。
她停下梳頭髮的動作,握起一簇頭髮湊到了鼻尖下。微微的淡香,與他身上的一樣。
晉子瑾看著鏡中虞珧垂眸輕嗅他的頭髮。
「阿娘在聞什麼?」
「聞小瑾洗乾淨了沒有。」
「乾淨嗎?」
「香香的。小瑾香香的。」
她將髮絲在鼻尖蹭了蹭,絨絨痒痒的嗅入充盈的香氣,「小瑾一直這樣香香的就好了。」
在她手中在她懷裡的時候,也這樣乾淨又清香。
晉子瑾伸手打開妝檯另一邊的抽屜,拿出個扁圓的白瓷盒,揭開蓋,指腹沾了一些薔薇色的膏體,轉身握起虞珧的手腕,將指腹上的膏體抹開在她手腕的內側。
虞珧下意識抬起手湊到鼻尖嗅了嗅,竟然是與他身上一樣的味道,只是更加濃郁。
「小瑾是塗了這個?」
晉子瑾搖頭,「這是香脂,我只是沐浴時放了些薔薇花。」
而後一時興起想要給她這樣的香氣,命人用花瓣與花露做成了香脂。本卻沒想送。
「喜歡這個味道嗎?」
「喜歡。」
晉子瑾將香脂盒放到她手中,「即使我不在,阿娘也能有這個味道。」
虞珧欣喜,又嗅了嗅自己的手腕,像是他能時時刻刻活靈活現地在她身邊一樣。
她覺得小瑾一直都淡淡的,為何今日不一樣。他今日格外的好。
虞珧攏了攏他的頭髮,柔滑如稠,放開手推著他走向珠簾隔擋的內室,「小瑾歇一歇。一會兒阿娘叫你。」
「嗯。在榻上就好。」
虞珧推他到榻前,俯身欲抱他起身,晉子瑾垂著眼帘握住她伸到他腰間的手,「我很沒用嗎?」
虞珧抬眸望著眼前他異常白皙的臉,一手扶住他的臉頰抬起他的頭,「怎麼會呢?」
眼前琥珀色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流過心間清涼柔潤。虞珧吻了一下他的鼻尖,看他瞳孔驟然放大又縮回,「對阿娘來說,你就是世上最好的。」
晉子瑾撇開視線。
阿娘。
她若真不正常,那不過是瘋子的話。
她若別有用心,也不過都是些虛假的話。
虞珧溫柔地輕拍了拍他的頭安撫,握住他的手腕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好使勁,摟著他起身吃力地放在榻上坐好,看他低眸不語。摸了摸他的臉頰,「不是小瑾的錯,如何要責怪自己。乖啊。」
晉子瑾看她轉身拂開珠簾出了內室,坐在妝檯旁看著他。
他便只能躺下裝睡,實際並無睡意。
虞珧看他好一會兒沒動靜又觀察了會兒,起身走到珠簾前看,覺得他是睡著了,回到妝鏡前坐下,從佩囊里取出藥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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