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期待阿妮會說什麼啊——」
「總覺得她一人親一口就沒這事兒了。鮫人不是不通婚嗎?她為什麼這麼吸鮫人,哦, 還有自產自銷的藤族?」
「啊啊啊你們快去看天使發的付費視頻好**好澀,我受不了了嗚嗚嗚嗚嗚我真的磕上了。」
「魅魔吧……完全是……」
天使違逆了凌霄心中的期望。
他這個熱度平平無奇、表現一貫沉悶的選手,竟然因為與阿妮的接吻視頻而討論度史無前例的上升。從直播掐掉的視頻以另一種形式出現在了星網上, 讓人一邊恨天穹科技斂財無度, 一邊又乖乖掏錢。
似乎是天使專業對口。這個視頻里僅有調情與親吻, 卻超越了無數大尺度博眼球的內容。導播的鏡頭極具技巧, 糾纏的藤、相擁的軀體,彼此交握的指,還有她半是逼迫、半是誘導的熱情詢問。
被迷住的人不止凌霄一個。
還有被她氣味吸引,被她聲音蠱惑的無數觀眾。
「求求你們倆下海吧!」這是那條視頻點讚最多的評論, 明明是狩獵遊戲的切片,卻衝到了成人區的榜首,閃亮亮的熱搜掛在頁面上,關聯搜索居然是——
人類和藤族能生下孩子嗎?
真是稀奇,這種熱搜要是針對頗有勢力且排外的鮫人或蟲族,他們一定大發雷霆。可對象是藤族——那個幾乎被趕盡殺絕、連母星都已消亡的流浪種族, 剩下的就只有驚訝和期待。
天使公事公辦地給兩人發去成人區的簽約邀請, 從前也不是沒有狩獵者金盆洗手, 下過海就再也回不到岸上。殺戮與情色, 這是相依相存的, 並不少見。
等到阿妮的通訊器恢復網絡, 自然就能收到這個邀請。
但他點擊發送前,遲疑了半秒。
在這數據流轉的半秒里,天使的處理器計算出她因此爆紅的場面, 計算出她能夠配合許多種族進行拍攝的才能,計算她踐踏不通婚種族的感官刺激和含金量……
眼中代表金錢的數字不斷增加,另一邊,是她用那張天真可愛的面孔低聲耳語講情話的畫面,演算出她聲帶細微的震顫,隨著語聲交盪的熱息與芬芳。
這只是半秒鐘的遲滯和思考,天使同時處理著大量任務,這只是他無盡任務中微不足道的一剎。
他點擊了發送,繼續監管直播畫面。
-
那雙紫羅蘭般的眼睛望著她,並不忌恨、失望,也不曾楚楚動人地流露受傷。他那一閃而逝的委屈情緒過後,只剩下一片瞭然的寧靜。
靜謐無波到,就像置身事外。
雙方那樣深入地糾纏過,他的藤還柔軟地卷著她的腳踝。可是凌霄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隨時準備迎接驟變的局面。
藤族終身信仰的夥伴只有自己。他越是纏繞、攀援,越是交頸相吻,任由撫摸,就越是深深明白那種刻骨孤獨,就像是藤蔓的根須要扎進喬木的身體,菟絲子吞噬對方的養料,相互依偎的彼此,終究還是生存的對手。
此刻接吻相擁的她,也會在某一刻為別人與自己反目成仇。
阿妮垂眼看著凌霄,回答的卻是流的話:「你也配跟老師比較嗎?」
詰問不平的人被宣判死刑。
可她不介意更殘忍,語氣淡淡地說:「我說過了,你就只是自己,為什麼總想著跟他比?你已經習慣在這種攀比中得到讚譽滿足自己了是麼,你已經享受太多對比得出的幸福感,你的價值就是在貶低他之中一步步實現的。麟根本不在意的榮譽和聲名,卻是你無法放下的心魔。」
「我沒有!我……」
「你有。」阿妮冷酷地打斷他,她沒有轉過去看流的表情,反而勾起唇輕笑一聲,「爭搶他的東西,長輩的寵愛、外界的稱讚、繼承人的名頭,這快要成了你生存的慣性。現在,你沿著這慣性一路下墜,把我的關懷,也當成下墜道路上需要爭奪的東西了。」
流從遠處走近,他氣息不穩,情緒大起大落,幾乎有些失控:「就算是我有,就算是你說的,那又怎麼樣!我不該爭奪嗎?我不該搶到嗎?這個世界生存的法則就是爭奪,你是狩獵者,你難道不懂?」
阿妮沉默,他的意志就在這漠然無視里崩塌。流眼角通紅,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血跡流向指根:「你還在無視我。為什麼每一次、每一次你都不肯看我一眼,為什麼每一次你都不能好好對我說話?……你照顧我的時候想的是誰,你讓我靠在身邊休息的時候想的是誰,你從怪物肚子把我救出來的時候又是因為誰?!憑什麼是對他的憐憫,卻施捨給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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