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好冰。」多鐸終於忍不住開口。
陳顏故作輕鬆道:「氣血虧損就是這樣,那天大夫在,你又不是沒聽見他說什麼。」
多鐸沉默了陣,「塔哲,你不要多想,一定會好起來的。」
「會嗎?」陳顏有些灰心喪氣,「好起來,是怎麼好起來呢?」她看向多鐸,「若我真的死了,你會照顧好多尼和舒舒嗎?」
「別胡說。」
「我死了,你會再娶。」陳顏自嘲一笑,「我活著,你都再娶新的福晉,何況我死後,人走茶涼。」
異母兄弟的威脅,有時遠大於外人。
「你不要亂說。」多鐸打斷她,「你不會死,只是小病,你不要灰心喪氣,你還要看著多尼和舒舒長大。我們會白頭到老。」
白頭到老,這四個字,陳顏覺得有些諷刺。
不是兩個人的白頭,是一群人。
陳顏深吸口氣,壓下心頭複雜情緒,「你原來想和我白頭到老,我以為你更想和別人白頭到老呢。你不是更偏愛你的新側福晉,為了她,來指責我嗎?」
「塔哲,是你針對她在先。」多鐸手鬆了一圈,低頭看向懷中陳顏,「她不會威脅你,你何苦為難她。」
陳顏凝視多鐸的眼睛,「你還覺得我在為難她?」
多鐸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不是。」
「那是什麼?」多鐸盯著陳顏的眼睛,「不是為難,那你告訴我,是什麼?」
陳顏低頭,額頭抵在多鐸懷中,「是什麼,你自己要比我清楚,是一顆桀驁不馴的心,在跳動。」
胸膛下,心跳聲均勻。
「你不願意接受皇上的命令,所以,一開始你拒絕了這門婚事,你覺得皇上是想嫁給你一個福晉,牽制、控制你。」
多鐸沒有否認,「一開始,阿濟格哥哥想為我娶舅舅家的表姐,被皇太極罰了,他不希望我們三兄弟凝聚在一起,娶他大福晉的妹妹,就是在我們幾個之間插一根釘子。可是,我是願意娶你的,我要是真的不願意,皇上逼我都沒有用。」
「只要你聽我的,腦海中就有一道聲音提醒你,聽我的,等於向皇上低頭,等於被皇上控制。可是我沒有做錯,你問問你自己,我做的難道錯了嗎?」陳顏低聲質問道。
多鐸眼神有些躲避,辯解道:「我怎麼會這麼想,你是我的福晉,又不單是大福晉的妹妹。我之前讓你置身事外,是為了萬一出事,不牽連到你。」
「十四哥與你一母同胞,你不去送他出征,落人把柄,寫兩份上書,費點筆墨就能解決的事情。被降爵後,還跟沒事人一樣迎娶側福晉,這個時候,還能大張旗鼓嗎?」
「我若和你直說,你覺得我在控制你。我不說,你又要為了你的新福晉來指責我小氣。你冤枉我!我不受這個委屈。」
陳顏說著,淚水滾滾而落,她抹掉眼淚,倔強道:「我就是在針對伊爾根覺羅氏,又怎樣呢?你心疼她,那你休了我啊?我又不
是嫁不出去,一定要賴在你府上。你的事情,以後我都不會再管,隨你怎麼樣。」
多鐸還想解釋,陳顏已經從他懷中離開,翻過身,背對著他,獨自淚流。
後背貼上陣溫暖,多鐸從伸手擁住陳顏,「對不起。」這三個字,無異於一把利劍,戳透陳顏心口結痂的傷口。
她雙手掩面,不願意相信。
自己曾經的愛意,最終會變成迴旋向自己的飛鏢。
淚水從指縫滲出,她忍不住嗚咽哭了出來,越哭越傷心,全身都在發抖,多鐸將臉貼在她頭髮,「不要哭了。是我不對,是我想錯了。」
次日多尼睡醒,發現自己睡到一邊,他爬了起來,推開多鐸放在陳顏身上的手,硬往兩人中間擠。
兩人被多尼擠醒,看清是多尼,多鐸蹙眉,照著多尼高抬的屁股就是一下。陳顏往外挪了挪,伸手將多尼攬進懷中。
多尼抱著陳顏,撒嬌道:「額涅。」
陳顏還是不想回去,多鐸只能留他們母子二人暫住,自己回了貝勒府,又過了十多日,袞布妣吉一行人將要抵達盛京,皇太極命多鐸、多爾袞攜福晉迎接。
多鐸再來接陳顏,陳顏不得不回去。
接風宴在校場舉行,宴會結束,陳顏和巴特瑪跟著袞布妣吉到了奇塔特的行帳,一家人團聚,袞布妣吉這才向兩人說明此番來意。
為滿珠習禮求娶多羅格格為妻。
滿珠習禮的妻子,皇太極收養岳托的長女和碩公主已經去世年余,博禮妣吉想為他再娶一位滿洲貴女,加強兩族關係。
恰好杜度的妹妹多羅格格守寡,多羅格格是廣略貝勒褚英之女,皇上的侄女,此番便是為求婚而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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