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家裡開銀行的,就是會撈錢。」奇雯佯裝唾棄。
「許家早跟我沒關係了。」
幾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關押教徒的房間,兩名教徒被單獨關押,等他們戴好過濾面罩後,守衛兵打開了第一個人的房門,守在門口。
那人身上還穿著之前那套寬大的黑袍,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閉目凝神。
門口傳來動靜,他掀起一隻眼,看到是許知後渾身一震,從床上跳起。
「你來做什麼?」
許知從奇雯手裡接過黑霧試劑,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認識嗎?」
那人神色奇怪,沒有畏懼,也沒有輕蔑,反而閃過一絲疑惑。
「你問這個做什麼?」
許知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眼底閃過一絲暗光,但面色未顯,她悠悠道:「聽說太陽神教的人不會得基因病,這是你們研發的黑霧,普通人沾上立刻發病,剛好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她拿著試劑靠近,男人頓時慌了,「等等!別!」
許知將他按在地上,準備把試劑打開。
男人拼命地掙扎,聲帶都快吼破了,聲嘶力竭:「我不是太陽神教的人!你放開!我不是太陽神教的人!救命啊!救命!!」
許知驟然鬆開手,男人臉朝下,咚一聲砸在地面。
許知拍拍手,毫不意外地將試劑還給奇雯。
「說吧,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裝成太陽神教的教徒?」
她並未追問男人所言真假,從他拼命掙扎的動作中自見分曉。
太陽神教那群瘋子向來不把人命放在眼裡,不只是別人的命,也包括自己的命,他們會把死亡看作贖罪,絕不該是這種反應。
男人縮著腦袋警惕地看著奇雯手裡的藥劑,爬到牆角,貼著牆站起來,結巴道:「我,我就是接了個私單,讓,讓我們做做樣子攔一下你,僱主說只要在牢里待一段時間,會有人接我們出去。」
許知追問:「僱主是誰?」
男人搖搖頭,「我不知道。」
咔,許知單手掏出粒子槍,懟在他頭頂。
「別!我只知道他是貴族,其他真不知道了。」
男人撲通跪下,許知嫌棄地收回手,「他們什麼時候來接你?」
「就……就是最近。」
許知和雲嵇對視一眼,眯起眸子。
如果她沒記錯,這個月底,就是埃里·弗蘭克林返程的日子了。
而安可星那個生產蔚藍藥劑的研究所所長,正是弗蘭克林家的旁支。
蔚藍藥劑、弗蘭克林、軍部、還有太陽神教。
種種線索在腦海里串起來,許知遍體生寒。
「真是爛透了。」
奇雯神色莫名:「你在說什麼?」
……
許知辦公室內,三人相對而坐,許知開誠布公,將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串聯起來,說到軍部時,她舌尖抵了抵牙齒。
「軍部從一開始就知道蔚藍藥劑的事,是他們默許的。」
奇雯問:「你覺得軍部在包庇弗蘭克林家?」
許知沉默,不置可否。
一直保持安靜的雲嵇忽然開口道:「不,軍部包庇的另有其人。」
許知瞳孔微動,看過去,等待他的下文。
雲嵇慢吞吞給出了一個十分關鍵的信息:「麥德森的特效藥產量在下降。」
他說的當然不是明面上的特效藥,而是他們心知肚明的,賣給貴族的那批真的特效藥。
哐當——
奇雯摔在地上,她顧不得扶起椅子,緊緊抓住雲嵇肩膀,「特效藥產量在下降?!你說真的?」
雲嵇眉頭輕蹙,許知看不下去地拉回她的手,「說話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她扶起奇雯的凳子,把她按回座位,扭頭問雲嵇:「你怎麼知道的?消息保真嗎?」
雲嵇點點頭,沒有說自己的途徑,只是肯定道:「保真。」
他這一句保真,許知先前的猜測全部都要推翻了。
奇雯雙目無神:「你是說,蔚藍藥劑其實根本不是什麼仿製品,而是……麥德森的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