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進來吧,我把螃蟹處理了,一起吃了。」
「行。」石婕也不客氣,穿上拖鞋就進去了。
周易換了身居家服就出來了,他捲起袖子,準備開始處理螃蟹,「你去客廳坐會兒吧。」
「我看看你怎麼弄的,」石婕托著下巴,靠在島台邊上,「也學習學習。」
石婕看周易拎著幾隻黃油蟹,放到了裝滿冰塊的玻璃大碗裡,好奇問道:「為什麼要冰鎮它們?」
「怕他們待會兒熱。」
石婕笑了,「哦,那你還蠻貼心的。」
周易仔細地把每隻螃蟹都刷了幾遍,把螃蟹放到鍋上蒸後,他就開始備其他的菜了。
看著周易刀下根根分明的胡蘿蔔絲,石婕不由感嘆了句,「周總這刀功真不錯啊。」
周易接受石婕的讚美,「嗯。」
「你喜歡做菜?」石婕問。
「不喜歡。」周易手上的活卻沒停,「沒人給我和周天做飯,我不做的話,我們兩個都得餓死。」
石婕突然想到之前她問周易,他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周易說他父親很早就去世了。
「吃蒜嗎?」周易問。
「嗯。」
「香菜和蔥呢?」周易又問。
「我不挑食,都吃。」
周易輕笑了聲,「那你比周天好養活。」
「你把周天照顧得很好,」石婕誇了句,「你是個好哥哥。」
「其實不是。」周易沉默了幾秒,才又重新開了口,「帶著周天去北京讀書的那幾年,很累,他很不聽話,隔幾天就會搞砸一次我的生活。畢業那年,我帶他去了一個小公園,給他買了一塊巧克力之後,我就偷偷跑掉了。」
「我想丟了他……」周易有些走神,剝好的蒜被丟進了垃圾桶,他手裡卻留著沒用的蒜皮。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小公園,我發現他還坐在那個長椅上,手裡拿著我給他買的巧克力。他挺怕黑的,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那個晚上的。」
周易穿著件白色T恤,露出的手臂肌肉的線條很漂亮,透光的布料下隱約印出的腹肌很迷人,可石婕卻盯著周易有些黯淡的眼睛出了神。
堅強勇敢的確讓人著迷,但有時脆弱也是,卸下強大後露出的脆弱,反差感讓人產生了窺探欲。
但比起窺探欲,石婕明白,她對周易一直有另一種欲望,而這種欲望也在不知不覺中與日俱增。
蒸鍋里的水開始沸騰,玻璃鍋蓋因為裡面的蒸汽不停跳動著,石婕摳了摳手心,才勉強趕走了自己腦袋裡混亂的想法。
周易調小了火,煩人的噪聲終於散去。
「這一路走來,」石婕拿掉了粘在周易手上的蒜皮,側頭吻了吻他的脖子,「辛苦了。」
周易盯著鍋里冒出的熱氣,石婕的吻從他的脖子蔓延到他的胸口。
石婕扣著周易的手,時不時還會停下來觀察周易臉上的表情,石婕很溫柔,頭一次,周易感受到了石婕的溫柔。
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周易眼眸沉下來,推開了石婕,「你在可憐我?」
「沒,我在親你。」石婕對著周易笑,「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給你一些愛。」
「愛?」周易乾笑了下,「我不需要……」
石婕抬手捂住了周易的嘴,她是真不喜歡周易這張冷冰冰的嘴,「要是不會說話就閉嘴,覺得害羞或者彆扭,也閉嘴吧。」
石婕皺著的眉頭讓周易也不覺皺了下眉,周易低頭,想把石婕往自己懷裡帶,石婕卻後退了一步。
「現在不想給了。」石婕抓過案板上的胡蘿蔔絲,往嘴裡塞了幾根,「周總做飯吧,我餓了。」
月底,石婕跟曾演一起吃了頓飯,兩人有好幾個星期沒見了,曾演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鬍子蓄得有些長,那頭銀髮也沒打理,整個人顯得頹廢憔悴。
聊到兩人訂婚的事,曾演變得有些煩躁,他抓了下腦袋,用力攥著拳頭捶了大腿幾下,手也止不住開始抖。
「你先冷靜些。」
「沒法冷靜,」曾演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捶了捶胸口,「我有病,我爸他一直罵我是神經病,我的確就是。」
石婕皺眉,「什麼意思?」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時而興奮得像個瘋子,時而狂躁得像個殺人犯,時而又低落得像個啞巴!我平時吃的那些藥,不是什麼長生不老藥,是我控制雙相情感障礙的藥。」
「我真的要被逼瘋了!從小到大,我都必須按照我爸的意願做事,如果我違背他的意思,他就會用各種手段折磨我,從精神上,從肉體上……」
石婕似乎沒法直視曾演臉上的痛苦,她側頭盯著玻璃窗上的自己,她又何嘗不是。
被石安東壓制、監視的日子,再繼續過下去,也許哪天瘋的就是她了。
「跟我走嗎?」曾演問:「去吉隆坡,我的朋友已經提前在那兒打點好了。」
「成功的機率很小。」石婕卻還有一絲理智。
曾演眼神堅定,「那也要試一試,無非兩個結果,被抓回來,或者,永遠自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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