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眾人皆是一愣。
遺詔?
殿內本就不多的大臣驚了幾瞬後,皆俯首跪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金磚鋪地,倒映著殿內眾人的身影,顯得有些扭曲。
容平章的聲音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地宣讀著遺詔的內容。遺詔中,先皇揭示容雲洲是他與先皇后的嫡子——楚鈞,前太子若有任何無得之舉,皇位當由容雲洲繼承。
殿內鴉雀無聲。
跪地聽旨眾人心下無不震驚!
就連垂簾後的容蓁屏住了呼吸,心跳如擂鼓,她感覺到手心有些濕潤。目光落在眾人臉上,將他們的震驚、疑惑、難以置信盡收眼底。
宣讀完畢,容平章將遺詔交由幾位兩朝老臣辨認。
老臣顫巍巍地接過,仔細辨認著字跡和印璽,臉色越來越凝重。
半晌,一位老臣抬起頭,聲音顫抖著說道:「這……確實是先皇的親筆……」
另一位老臣也跟著道:「印璽……也是真的……」
殿內再次一片譁然。
先皇遺詔,如一道驚雷,炸響在他們頭頂。
汝陰侯的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他身後的幾位官員亦紛紛變了臉色。
幾位老臣將遺詔呈給容平章,神色複雜。
容平章接過,再次看向汝陰侯,「汝陰侯,可還有異議?」
殿內光線昏暗,唯有從高窗透進來的幾縷光線,照亮了漂浮在空氣中的細小塵埃。
容蓁的目光落在容平章身上,見他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心中稍安。
汝陰侯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仿佛一頭困獸,隨時可能暴起傷人,他手指顫抖,指著容平章的手指骨節分明,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先皇遺詔,為何會在你手中?」汝陰侯厲聲質問。
「先皇后薨逝後,先皇悲痛,為保護襁褓中的嫡皇子,才將年幼的小皇子與遺旨一併轉託給家父。」容平章的聲音低沉有力,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殿。
他手中的詔書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金色的光芒,好像一把利劍,直指汝陰侯。
幾位兩朝大臣幾乎同時將目光轉向沉默不言的容玉山身上,只見他神情淡然,既是在如今這樣的局面依舊沉穩。兩朝大臣們這才心裡有數,亦點頭道:「先皇后當年確實薨的很突然。」
汝陰侯身後的刑部尚書郭振往前一步,拱手道:「容相,既是先皇遺詔,為何拖延至今日才示於人前?」
郭振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容蓁的目光從容平章移到郭振,又落到汝陰侯身上,這兩人皆是楚紹的心腹,利益全系楚紹身上。
她眸光暗了暗,只可惜……
容玉山還未開口,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沉穩有力。
眾臣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殿門。
一道身影出現,逆著光,看不清面容。
「因為他,為君不仁,德不配位!」
殿內眾人被這清朗的聲音震得皆是一驚,目光齊刷刷地朝殿門瞧去,匯聚在那道身影上。而這六個字,更是六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心懷各胎人的心頭。
這聲音,是二哥!
一襲青衫的容雲洲,步伐沉穩地走入大殿。每走一步,殿內的氣氛就凝重一分。他腰間並無佩劍,身上亦無甲冑。可周身的氣勢,卻比任何披堅執銳的將士都要凌厲。
縱然他已上交虎符,軍職被替代,可此刻,卻無人敢輕易斥責。
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容雲洲一步步走近,走到容平章身旁。
金鑾殿上的金磚,被他的腳步踩得發出輕微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顯得格外清晰。
汝陰侯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死死地盯著越走越近的身影,身體繃得筆直。
郭振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金磚冰冷的光澤映照著容雲洲堅毅的面容,更襯得他氣勢逼人。
容雲洲的目光掃過眾人,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
汝陰侯在他的目光下,竟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容雲洲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帶著嘲諷和不屑。
他轉頭看向容平章,銳利眼神化為溫情,「大哥。」他輕聲喚道。
容平章頷首。兄弟二人並肩而立,便是兩座不可逾越的高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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