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斯羽說是:「其實我們初中也是同校,當時他是校籃球隊隊長,還同時參加了數學競賽組和物理競賽組,我在廣播站經常念到他的名字,幾乎每次都是第一名。」
表姑說:「硯時從小就很優秀呢。」又看簡檸,「那你跟檸檸也認識了?我記得檸檸跟硯時也是高中同學。」
趙斯羽還沒搭話,她旁邊的周冪嗤笑一聲,輕蔑道:「他們只是同校而已,當時二表哥跟斯羽姐姐在尖子班,二表嫂的成績根本夠不上。」
她這話一出,眾人的好奇心瞬間被挑起,紛紛追問細節。周冪仗著年紀小,再口無遮攔也沒人怪罪,加上孫瑩真跟許婉容在邊上時不時補充一兩句,實情當然是實情,但掐頭去尾,再結合剛才的話,很難不讓人多想。
正房內燒著地龍,室內溫暖如春,簡檸感覺到熱,後背漸漸有了層層薄汗。
她看到秦菲同情的覷了自己一眼,轉過頭唇角卻又帶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而孫柔始終冷眼旁觀,放任這一場鬧劇。
她一時心涼如水,如墜冰窖,心中明明有計較有手段去對抗,卻在這一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疲憊和失望。無論旁支親戚怎麼想怎麼做,都沒有許家本家的態度更傷人心。
簡檸很想任性離席,任何藉口都好,被嘲笑落荒而逃也行,總好過這樣被凌遲式的活剝強。
她剛要開口,坐在旁邊的許施薇突然說:「所以這是應了一句話,沒緣分的人認識多年也只是認識,真愛多是一見鍾情,就像二哥跟二嫂,從相識到結婚也就一兩個月。」
見一桌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許施微笑嘻嘻補充:「去年過年玩遊戲,我還問二哥為什麼英年早婚,他說因為衝動,我問他後悔嗎?他說幸好這輩子就衝動了那一次。」
說罷誇張的嘖聲,表面嫌棄,實則艷羨道,「他還說是唯一一次那樣心動。要不是我親耳聽見,真的想不到二哥這種光風霽月的古板性子,還會說這麼肉麻的情話。」
許施微這一席話如同給燒得正旺的火盆里澆了一大瓢涼水,刺啦一聲,火焰盡熄,只余白煙裊裊。
幾個親眷不是不知道不該熱衷剛才的話題,只是這人性的良善很多時候是因人而異。對貴人愈善,是帶著奉迎交換好處,對下位者愈惡,是不在意看不起,用落井下石抬升自己的地位。
她們都知道簡檸出身不好,孫柔都不待見,沒必要給她面子,再仗著是長輩,放任自己肆無忌憚。
但許施薇開了口就不一樣了,許家大房的獨生女,父親
和外祖父都身居高位,孰輕孰重,她們門清兒,不僅當即收了口,有嘴甜的還要跟著恭維兩句。八面玲瓏的人麵皮就沒有薄的。
只有周冪不服,哼聲:「什麼一見鍾情,明明是有人耍心機算計來的。」
許施薇:「冪冪的意思是說二哥是傻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兩三年都沒醒悟?」
周冪不敢說是,嘴快道:「還不是斯羽姐姐不在國內,有的人趁虛而入。」
許施薇斜她一眼,硬話軟說:「照你的意思,趙小姐現在回來了,情況就會改變?」
見她不敢答話,轉而直視趙斯羽,問,「難道趙小姐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不私下找我二哥,要杵在這裡給我二嫂添堵,攪和我們家的團圓宴?」
這話十分不客氣,趙斯羽一下白了臉,連忙否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跟硯時昔日是同學,如今是朋友,今天是受了許爺爺的邀請,才跟乾媽一起過來。」
她開始語氣急切,越往後越義正言辭,好像是真的被冤枉,沒有一點謙虛。
孫瑩真連忙打圓場:「施薇誤會了,斯羽是跟我來的,也是我的疏忽,不該起這個話頭,讓檸檸不開心。」
許婉容也說:「這怎麼能怪你,我們開開心心聊天,說的都是事實,坦蕩的人不會多想,只有做過賊才會心虛。」
她目光掃過簡檸,卻是說教許施薇,「施微,性子直是好事,也要懂分寸。你爺爺最重待客之道,你剛才的話是駁他老人家的面子。」
許施薇說:「姑姑說得對,但我猜如果爺爺知道剛才發生的事,一定可以諒解我的衝動。」
見許婉容面色黑沉,又撇撇嘴,嘀咕道:「我才不信爺爺會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過來,爺爺不糊塗,別想偷換概念糊弄我。」
這一句無疑又是直接打了趙斯羽和孫瑩真的臉,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許婉容同樣氣血上涌,桌上的氣氛一時降至冰點,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先開口。=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