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有趣的還是,那個倔強又好面子的魂魄,努力克制著這具孱弱敏感身體的痛感,卻又被難以抵擋的痛感帶向深淵時,那屈辱、羞恥,卻又無能為力的表情。
鐸鞘咬得嘴唇都快破了,覺得度秒如年,絲毫沒察覺到薄刃眼中頑劣的冷光。
等到薄刃說完事了,她一下子癱在沙發上,覺得自己像是脫了層皮。
還好,還好,除了最開始那一下子,自己總算沒再薄刃面前哭出來!
不然那可把兩輩子的臉都給丟光了啊!
幸虧,幸虧自己意志力強大!
她那口氣還沒吁出來,薄刃又淡淡道:「你這樣子沒法洗澡。」
「我來幫你吧。」
薄刃用極其平淡的,極其順理成章的語氣說完了這句話,仿佛是在播報明天的天氣預報。
「不麻煩了,你今天夠累了。」鐸鞘拒絕得很快,「我自己擦擦就好。」
「沒事,你手肘青了,自己擦多不方便。」薄刃的眼中閃過一道促狹的光芒,「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我們關燈就是了。」
鐸鞘腦子一暈,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浴室不大,在蒸騰的熱氣里,鐸鞘順從地坐在浴缸里,忽然之間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了:
親娘嘞,我怎麼就同意了?
大概薄刃的夜視力極好,哪怕沒有開燈,依舊準確無誤地避開她身上的傷口和淤青,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洗。
她不愧是解剖過無數屍體的人,對於人體的每一寸骨骼,血管,肌肉還有包在最外表面的皮膚都了如指掌,在熱水的浸泡中,微涼的指尖搓揉過負傷的肌體,有種觸電般的酥麻感。
鐸鞘像是只被擼順了毛的倉鼠,心滿意足地眯起了眼睛,滿足的同時,又有些微妙的心虛:
如同這水汽瀰漫的浴室一般,氣氛潮濕又曖昧。兩個人細勻的呼吸聲藏在撩起的水聲後面,心事像是連綿不絕的水,抽刀難斷。
「鐸鞘。」黑暗之中,薄刃輕輕地叫了聲。
「嗯。」鐸鞘懶懶地應了聲。
今晚一場辛苦,又傷又累又痛的,溫暖的水環繞過來,像是回歸胎兒,重新浸泡在母親柔軟的子宮裡。
鐸鞘闔上了眼睛,全身放鬆下來,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了。
薄刃將濕漉漉的小姑娘從水裡撈出來,小心翼翼地擦乾,裹在寬大的浴巾里,像是在裹一隻肉質鮮美的小粽子。
走廊的燈熄滅了,皎潔的月色墜入到溫軟繾綣的夢鄉里,在心河裡盪開層層瑩瑩的漣漪。
嗷,各位小可愛,真的不是我懶散,而是我度過了水深火熱的一周。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以為只有荔灣一個區有點事,我們都很樂觀,甚至還打算回家過端午節。
後來事情變得越來越嚴肅了,隔離的地方也越來越多,好多人一覺醒來健康碼變成黃碼了。
雖然自己也很慌,但還是想要安撫好病人,畢竟病情+疫情,他們比我們更難過。
有機會就去當測核酸的志願者,嘿嘿。
相信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我還有那麼點創作的好點子想和大家分享,還有那麼多牛批的故事沒來得及和你們說啊!
大家都會沒事的!
幹掉新冠!
第24章
第二天清晨,金色的晨曦透過房間裡的落地窗,喚醒了鐸鞘的意識。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薄刃安靜的睡顏。那張瑩白如玉的臉在晨光的照耀下,白得發亮,找不到一點瑕疵。
可惜鐸鞘並沒有什麼心情欣賞,因為她驚訝地發現,蠶絲被的觸感冰冰涼涼的,自己的身上——
什麼都沒穿耶!
鐸鞘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無非就是薄刃幫她洗澡,結果她在浴缸里睡著了,而已嘛。
然後自己果著和薄刃睡在一張床上。
貼貼。
好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