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汽車後排的的右側,額頭上還有因為暴怒而鼓起來的青筋,唇瓣緊緊地抿著,顯然一臉的冷怒。
剛才柳煙黛罵他的兩句話他現在都記得,估計未來幾年也忘不了。
陳鋒的眼角餘光分明見到她上來了,但他不說話,只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坐在后座上,棱骨分明的大手裡捏著一隻手機。
他十個手指長,輕輕一撥弄,就將那手機在手裡轉的來迴轉,好像所有注意力都在手機上。
柳煙黛坐上來後,坐在左側,兩人身邊隔離了兩個拐杖,柳煙黛隔著拐杖偷偷看他。
她覺得他身上飄著一種要秋後算帳的感覺,她越看越怕,越怕越看,眼睛總是一下又一下的落到他的身上。
這時候,司機也已經上了車。
車輛平穩行駛,在街巷中穿梭。
舊城區人流如織,嘈雜喧囂,車輛穿行在其中,行過街頭巷尾,駛入新城區。
新城區多是巍峨高樓,立交橋林立,大樓上折射太陽的光芒,一眼望去亮晶晶的。
柳煙黛以為他們要回陳家,但是並沒有,這轎車轉來轉去,進了一個高層小區里,一梯一戶的位置。
司機送他們到樓下就不上去了,陳鋒自己拿了拐杖從車上下來,進了電梯裡。
柳煙黛左看看右看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後面——她心裡其實很害怕。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媽媽在被打,陳鋒這個討厭鬼又出來問她要不要「跟他」,說她只要跟他,以後有花不完的錢,她當時走投無路,明知道陳鋒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在金錢的誘惑下答應了。
所以她就得跟著陳鋒走。
之前情急的時候,沒來得及想這麼多,現在他們倆到了電梯裡,只有他們倆的時候,柳煙黛越來越怕。
她知道怕,但是也不敢跑,她「守信」,明知道這人不好,但是她既然拿了人家的錢,就真的跟人家走,哪怕她知道陳鋒追不上她。
她只是慫慫的怕著、站在陳鋒的身後,目光一次又一次的看向他。
陳鋒一直憋著一口氣。
從她說他「死瘸子」、「跟狗也不跟他」開始,這口氣他就一直憋著,越憋越惱,愈演愈烈。
恰在此時,電梯「叮咚」一聲,到了六層。
這門戶是一梯一戶,沒有特殊的房卡都刷不上這一層,沒有房卡也下不去。
這房子是陳鋒名下的,早些年他讀高中的時候,自己在外面居住,買下來的一套房子,每天會有保潔過來做一下清潔,除了這些之外,這裡是一處秘密基地。
沒有人來的地方,她進了這裡,連電梯都下不去。
陳鋒念頭滑到此處,抬頭,從電梯裡的鏡子倒映看了一眼柳煙黛。
柳煙黛像是一個到了陌生地方的小獸,縮著脖子、惶惶不安,陳鋒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她敏銳的打了個顫,連忙抬起眼眸看他,但跟他對視一次之後,又立刻低下頭去了。
落他手裡了吧!真以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陳鋒咬著牙,擠出來了一聲哼笑。
就柳煙黛這個人,今天不落他手裡,明天也要落到他手裡,他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
他帶她從電梯進去,用指紋解鎖了房門,先從房間進去。
柳煙黛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拄著拐杖進了臥室,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跟進去。
而這時候,裡面的陳鋒突然開口。
「進來。」他說:「還要我請你?我的錢白給了?」
他還記著柳煙黛剛才罵他的話,所以現在說話也同樣不好聽,柳煙黛前腳剛進來,後腳就聽見他說:「拿了我的錢就得好好伺候我,過來,給我脫衣服。」
柳煙黛一張小臉漲通紅,最後還是在他壓迫的目光下走過來,幫他脫了外套和褲子,只給他留了一條短褲。
陳鋒沒安好心,讓她脫衣服伺候他去洗澡。
剛從外面進來,走一身汗,他是一定要洗澡的。
柳煙黛就攙扶他去洗。
他腿腳不好,進浴室之後只能坐著,而這浴室裡面也沒有備下任何能坐的東西,這個人就只能躺在浴缸里。
他站都站不起來,伺候殘障病人洗澡的重任就交給了柳煙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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