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她趕到的時候,只看見太子一人赤著身子躺在地面上!
吳晚卿瞧見此景不由得愣在原地。
這……這是有誰捷足先登了?
她充滿恨意與慌亂的目光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看到。
那個女人都不知道是誰,像是風一樣消散在了樹林中,只留下了一個昏睡之中的太子。
怎麼辦,怎麼辦?
是誰?
吳晚卿瘋魔了一樣在原地轉了兩圈,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現在該怎麼辦?
最後,那雙通紅的眼,漸漸落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已經是被人用過一遍的模樣了,看起來也不再英武,只昏昏沉沉的耷拉著,顯然是不可能再用一遍了。
她辛勤栽樹,竟然被人摘了果子!
而已經到了此時,她也顧不上再氣憤悲痛了,這個時候就算是找到那個跑掉的人也沒用了,她要先想辦法把眼前的困境解決。
留給她的,只有最後一條路。
——
而太子對此一無所知。
他陷入了一場混沌但美麗的夢。
他在夢境中,見到了柳煙黛。
柳煙黛是一隻雪白的羔羊,渾身都是白膩而順滑的羊脂玉,用力一掐,她便會嗚嗚咽咽的哭出聲來,那聲音像是在江南的煙水中被浸泡過似得,水嫩嫩,甜脆脆的,讓人想一口吞下去——他也真的吞了,含著往舌尖吞咽,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是吞不下去的,只能引來她一聲聲的叫。
太子想,懷有身孕的女人被這樣吞,會不會有奶白的乳汁呢?
他是那樣喜歡她,從她含著淚的尾睫到她水波一樣顫著漣漪的脂肉,都讓他挪不開眼。
直到他漸漸從這種昏睡中醒來。
初初醒來的時候,他還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他一動,便覺得臂彎之中的人也隨著他來動,整個人緊緊貼靠在他的懷抱之中。
他處在夢境與現實的模糊地帶,以為這是柳煙黛,所以用力將人抱緊。
在他抱緊的那一刻,他想,柳煙黛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沒關係,若是個女兒,他可以看在柳煙黛的份上認下,日後封詔公主,他定然不會虧了她,會給她足夠的榮寵,就算是不是他親生的,但也絕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但她生下的若是個男兒,便只能留在侯府了,他不可能認一個嫡長子回來,但依舊看在柳煙黛的份兒上,他會給這個孩子一個爵位。
只要柳煙黛好好留在他身邊,他可以不計較那些過去。
至於柳煙黛的那八個男寵,直接弄死就是,對,還有一個周淵渟,一起弄死,剁成肉糜葬了做花肥就可,他是個和善的人,便不追究這九個人玷污他的貴妃的事兒了。
只要她以後一心一意的服侍他,他可以包容她這點過去,他是太子,坐擁天下,何必跟一個小小的女人計較這些已經過去的事?
更何況,等柳煙黛跟了他,就會知道,他才是全天地下最好的人,其餘的八個男寵和一個周淵渟加起來,也比不過他一根頭髮絲。
他可是太子!日後,等他登上皇位,就是萬人之上,能跟他,是柳煙黛的福氣。
可他這麼一抱上,頓感不對。
夢境中柔軟順滑,貼靠在一起軟乎乎的腰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纖細的腰,一手摸下去,能摸到秀亭的腰骨。
太子猛地驚醒。
當時天色已經徹底昏暗,林子裡只有月光落下,照亮了他懷抱中「昏睡」的女人。
他一醒來,對方也漸漸晃了晃腦袋,緩緩醒來。
月如眉,淺笑含雙靨,抬眸間,靨上飛紅霞。
「太子——」吳晚卿赤著身子,使勁兒往太子的懷抱里鑽。
她知道太子不喜歡她,但是他們都「睡」過了,而且,在太子昏迷的時候,還那樣用力的抱著她,顯然,太子對「夢裡的她」是十分滿意的。
只要太子稍微憐惜她,她就能借著這點憐惜活下去。
在某種情況下,吳晚卿跟白玉凝是一樣的姑娘,不能說她們做得不對,只能說,她們渴望通過捷徑來解決困境,那就註定要遭受比常人更多的委屈。
但是吳晚卿沒想到,當她貼靠在太子懷裡的那一刻,太子竟然毫不猶豫的、猛地掐上了她的脖子!
滿是粗繭的手掌重重收力,不是吳晚卿能掙脫的開的,她痛苦的張大嘴,被太子單手提著站起身來,夜色之下,太子的臉猙獰的如同惡鬼一般。
「剛才——」太子的手都在抖,他咬著牙問:「是你?」
他夢境中的快樂與滿足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