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圍男模不動聲色後退遠離是非之地的情況下,她直接抬手把男人那副偽裝斯文儒雅的眼鏡摘下,往旁邊的托盤重重一擱,隨後泄憤似的,歪頭狠狠咬了男人的脖子一口。
祁清淮痛得嘶了口氣,卻任她咬,甚至一句教育的話沒捨得說,結果懷裡的醉貓先反咬他一口,「和你有什麼關係,前夫哥!」
是啊,離了婚,雙方婚嫁自由,她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調情、接吻乃至再進一步,而他再無權過問,眼下他藏起的所有風光也只能止步在藏起來,不就是前夫麼,可那一刻心底積壓已久的妒火吞沒了理智,魚聽不得前夫兩個字,於是不顧一切地咬住往回收的直鉤。
「前夫。」男人氣極反笑,近她耳旁,一口港腔粵語說得迷人性感,「bb豬啱啱明明叫我老公,唔記得?使唔使我放啱先嘅電話錄音畀你聽,嗯?」(寶貝剛才明明叫我老公,不記得了?要不要我放剛才的電話錄音給你聽?)
薑糖對祁清淮的粵語沒太大抵抗力,特別是一個古板沒情趣連老婆都不會叫的男人突然用那麼深情的嗓音叫她bb豬,反骨再硬,一下子也酥爛了。
薑糖羞恥不認,覺得他唬自己,又怕他真有錄音,沒底氣否認,「我沒有叫。」
好在祁清淮沒為難她,只篤定,「你會叫的。」便把臂彎的大衣抖開包住她,將她抱出了場子。
臨出門,祁清淮掃了眼徹底醉睡在一旁的紀心瀾,即便是始作俑者,但僅存的人性還是讓他多思考了兩秒,把一個女孩子丟在這種地方安全性有多低,好在紀兆雲來得不算慢。
紀兆雲一進門,祁清淮便聲冷如冰下最後通牒,「今晚就把你妹妹帶回京市,明天我再在港區見到她,我不介意親自丟她回去。」
第一次見某人火氣那麼大,紀兆雲八卦地掠了眼祁清淮懷裡同樣醉醺醺的人,奈何祁清淮的大衣連懷裡人的臉都遮住了。
紀兆雲認命地扶自己不省心的妹妹起來,倏地想起來的路上司機和他說,今夜和紀心瀾一起來歡樂谷的是她的敵蜜薑糖。
所以祁清淮剛抱走的人是……那妹妹?那兩人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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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薑糖抱離歡樂谷的一路很順利,但車剛開沒幾分鐘,副駕的人就變了副面孔,半個身歪向駕駛座,又拍又打,還間夾假哭,鬧騰得很。
啪——
清脆的一巴掌精準地蓋在男人俊美的臉上。
「施暴者」非但沒安分下來,反而愈加吵鬧,「停車,我要下車,我不要坐你的車……」
怕出安全問題,祁清淮不得不就近選個臨時停車的地方。
車一停,女孩子就把身上的大衣脫掉,她推開門,估計是嫌細高跟走得不舒服,一左一右脫掉,赤腳順著花基走上人行道。
得了自由,她墊著腳尖,舒展雙臂,小跳步往前,時不時轉個圈,不知跳的什麼舞。
金藍漸變的裙面隨風、隨她的舞步煜閃著一波波微光,這件名為藍色美人魚的禮服,因她的赤腳起舞,有了別樣的韻味,仿若童話故事裡那個為愛甘願用聲音換取雙腿的人魚公主走了出來。
祁清淮瞧得出神,也就幾秒,他挽著大衣上前重新給她穿上。
這會她又變得聽話,乖乖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套進寬大的衣袖裡。
祁清淮低眸觀察她幾下,她圓潤可愛的腳趾甲不知道何時塗上了寶藍色的甲油,大腳趾處還鑲了不少閃亮的碎鑽,此刻因凍腳,兩腳丫互相搓合著。
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好。
祁清淮無奈嘆氣,剛準備將她哄抱回車上,女孩子兩條手臂忽然攬住他頸脖,腳也順勢踩上他鞋面,身體偎在他懷裡,腦袋蹭他,辨不清是真傷心還是假的,嗚嗚嚶嚶哭訴心事,總歸聽得人心軟,「我好喜歡好喜歡祁清淮,但是祁清淮根本不喜歡我,他只想和我離婚,我的心好痛……痛的快死掉了,我要是死了……把我埋在都是糖的地方,甜甜的地方,好不好……」
祁清淮心裡內疚,輕輕撫拍她的腦袋,沉默短瞬,他開口,「我沒有……」不喜歡你。
可他話沒說完,分秒前哭得我見猶憐的人一把推開他,負氣說,「我不要喜歡他了,紀心瀾說……給我介紹好多漂亮的小哥哥小弟弟。」
說完,她忽地蹲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那隻他戴了快四年的婚戒,就在小花叢中找了片光禿的地,隨手撿了快稱手的小石頭。
咚、咚、咚。
一下下把婚戒敲打進泥里,「我不要喜歡他了,我不要他了……」
眼見那隻婚戒慢慢敲埋進泥里,她真的親手把他們過往的四年埋葬,祁清淮的心就像被無數蟲蟻啃噬,再無法壓制自己的情緒,他彎腰把她整個人提抱起來。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不要他了!」女孩子的不配合以及那一聲聲有力鄭重的不要他徹底激起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
男人前曲一條腿,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並抓住她兩隻手腕舉到頭頂,輕而易舉把她頂到牆上。
女孩子左右扭動著想掙脫,可惜男女體格的差異,註定全是徒勞。
「說,你只喜歡我,只要我。」男人附她頸側耳邊,熾熱的鼻息反覆在她裸露的肌膚上掠掃著,「叫老公。」
「我不叫,我沒有老公!我不要祁清淮,我不喜歡祁清淮!」女孩子鬧得越凶,越反著來,男人的狼性越顯露無疑,再聽不得那張艷紅的小嘴說出自己不愛聽的話。
女孩子再次啟唇的剎那,祁清淮將她所有的話堵回去。
第39章
吻(抓蟲)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活該?……
薑糖酒量不行,但勝在不斷片,思維也跳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