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鈞搖頭,隨後露出一抹歉意的苦笑:「崔兄今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便飯,其實是我前幾日剛搬來鎮上,但我對鎮上並不了解,唯一認識的人也僅有崔兄一人。崔兄要是覺得冒昧,我也理解。」
「有的。」崔玉生本想要拒絕,又想到他上次幫了自己,就連馴鳥的秘訣都告訴了自己。
他要是連對方那麼點兒小要求都不答應,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夜幕降臨下的清河縣,一處是早早熄燈入睡的萬籟俱寂,一處是燈火通明的燈紅酒綠。
「謝兄,要不我,我還是回去吧。」崔玉生以為就是單純在飯館吃個飯,從未想過吃飯的地點會定在這種地方。
要是讓玉娘知道他來了這種地方,指定會生氣,從而不理自己。
「崔兄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們來的自然不是這裡。」謝鈞帶著人從春花樓旁邊的小巷過去。
小巷入口狹而長,穿過小巷後,只見有一扇破舊得搖搖欲墜的小木擋住了去路。
白簡上去,輕叩門環三下,隨後有一青衣小童前來開門。
白簡對了暗號,小童笑著將人迎入內。
從小門進來後,只見眼前豁然開朗,青竹林立,琉璃晶石點綴其中。
崔玉生活了那麼久,才知鎮上竟有這樣的神仙府地。
小童領二人到一竹簾垂錦的雅間落座,又有一妙齡女郎端著沏好的茶水盈盈而來。
謝鈞親自為他斟上一杯,「這是素有茶王之稱的高山大紅袍,崔兄嘗下可否合你胃口。」
崔玉生端起蘭枝薄胎瓷口杯喝上一口,只覺香氣馥郁,岩骨花香在口中散開,哪怕他是個不懂品茶之人,也得要高呼一聲,「好茶!」
「崔兄喜歡,我待會兒讓人給崔兄準備一罐。」
崔玉生不用想都知道這茶極貴,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這太貴重了。我一個粗人,也喝不習慣那麼貴的茶。」
」
茶再貴,只要覺得它好喝就值得。」
幾番交談下去,崔玉生當即把人奉為人生知已,伯牙遇子期,若非身份地位不平等,他都想要拉著他直接對月拜兄弟。
和他說話,舒爽得像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羽毛撓到了他最心癢的地方。
謝鈞端起手邊的酒,仰頭飲盡,他像是喝醉了,連眉宇間倏然染上一抹愁緒,「崔兄,你說我賺那麼多錢來做什麼,身後又無子嗣。」
崔玉生沒想到如謝兄這樣的人物也會煩惱子嗣,便問:「若是求子嗣,謝兄為何不納妾。」他觀謝兄不似普通人才對。
聞言,謝鈞露出一抹苦笑,「我答應過夫人此生絕不納妾,難不成要讓我做那等背信棄義之人不成。」
「可是我又真的做不到在自己百年身死之後,偌大家業便宜給了不相干之人,崔兄,你說我應該要怎麼辦吧才好。」
他的話,也是崔玉生最不願意面對的一環,以至於他一直痛罵老天爺,為什麼要那麼對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茶水被換成酒水的崔玉生端起酒杯猛灌一大口,臉直接從脖子紅到後腦勺,腦袋也跟著暈暈乎乎。
「其實我之前想過一個主意,但是,又覺得不好辦。」
很少喝酒的崔玉生一杯下去,就已經是頭暈眼花,仍是大著舌頭問道:「什麼辦法?」
眼眸半眯,透著諷意的謝鈞搖晃著杯中酒液,像惡鬼一點點引誘,「我一開始想找個外面的女人生完孩子後去母留子,又覺得殘忍,也害怕孩子長大後知道了真相會埋怨我這個當父親的。也想過領養一個,可外人生的孩子,哪裡比得過自己親生的。」
「我又做不到把為我生了一個孩子的女人扔下,也不能完全確定那個女人會不會想要母憑子貴。唯一想到的只有,借別人的妻子生下一個孩子。」
其實到了最後,崔玉生已經聽不清他究竟說了什麼,只覺得頭很暈,身體也很熱。
等他想要回答的時候,已是腦子一栽的昏睡了過去。
斂下眸底諷意的謝鈞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指尖轉動著一隻青玉薄胎茶盞,聽著耳邊男人因醉酒後發出的呼嚕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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