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正想著怎麼出去,沒成想他倒是心細如髮,這一次的感想更是發自肺腑,「多謝公子。」
「不過舉手之勞,夫人不必在意。」男人笑得溫潤如玉,連那久居上位者的威壓,疏離都如寒冰遇暖,春暖花開。
玉荷倒完謝踏出屋外時,那人忽然從身後喊住了她,可能是因為聲音太小了,前者走得又太急,導致沒有聽見。
已經來到羅縣令門口的崔玉生還沒來得及自報家門,對方已是直接問起:「你找誰?」
強壓著內心不安的崔玉生咬了咬舌,笑得恭敬,「鄙人姓崔,我夫人今日來貴府參加賞花宴,但是天都黑了仍遲遲未歸家,我不放心想要過來問一下,我夫人是否在府上醉酒了還未醒?」
門房先是看了他一眼,才奇怪的問:「你夫人可是姓崔?」
崔玉生竭力忽略掉他眼中異樣,拱手道:「正是,鄙人妻子正姓崔。」
「你等一下,我進去問一下。」
「麻煩小哥了。」
門房進去時,崔玉生則焦灼不安的在門口來回踱步,掌心因緊張得冒出濡濕的冷汗,眼睛更是望眼欲穿地往那扇關緊的朱紅大門看去,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不過一瞬間。
前去詢問的門房回來了,說,「崔夫人在下午就已經離府了,如今並不在府上。」
如果玉娘已經回來了,為什麼不回家?
門房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好心解釋道:「說不定崔夫人這個時候已經在家了,崔大夫不如回家看一下。」
對,沒錯,說不定玉娘已經回去了,只要他回去就能看見玉娘。
可是從羅府到家裡只有一條路可走,她回來了,他們應該會在半路遇到的才對。
除非,她去了別的地方。
不會的。
就算那姓羅的是縣令大人的侄子又如何,玉娘是自己的妻子,他應該相信玉娘對自己的忠誠和感情。
他和玉娘除了是夫妻,更是親人,要知道他們自小認識到現在已有十多年了。
前面從謝府離開後的玉荷馬上往家中趕去,她那麼晚才回來,夫君和婆婆指定擔心。
她回到家門口,正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轉身回首,只見清冷的月色下站著的,是因為跑得過急,連一向束得整齊的髮髻都有些亂了的男人。
二人遙遙相望中,明明近在咫尺,又像是隔著一條難以橫跨的天塹。
「夫君,你去哪裡了。」
「你今天去哪裡了。」當兩句聲音同時響起,以至於連空氣中都有過片刻凝滯。
玉荷走下台階,來到他面前,似累極了撲進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草藥香,從而獲取到一絲安全感:「我從縣令府上離開後,本想要回家的,又想起上一次去金銀村說好的藥材還沒收,想著天色還早,就去了金銀村一趟。」
崔玉生盯著她身上穿的衣服,依稀記得她今早上穿的不是這一套。
他的腦海中再度迴蕩起宋明說的那些話,以及她身上髒了的衣服,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玉荷注意到他的目光,拉著他的手往屋裡走去,並解釋道:「我的衣服髒了,羅夫人好心給我找了件換洗的。」
她說去收草藥,可她的身上並沒有任何草藥的味道,有的只是淡淡的,清冷中帶著雪後澀苦的冷杉木香。
竭力壓下胡思亂想的崔玉生嗓子發啞的問,扯出一抹笑來,「肚子餓不餓,我給你煮碗麵條吃。」
「那我要多加一個荷包蛋。」
崔玉生食指半屈勾了她的鼻子一下,「好,不過你得要來幫我打下手才行。」
他不應該懷疑玉娘,玉娘是他的妻子,為人丈夫的,豈能懷疑妻子。
隨著灶膛里塞了木柴,用火摺子點燃茅草,火星子跟著飛竄而起。也讓羅縣令雙腿抖得跟篩子的跪在地上,後背,額間早已被冷汗打濕,附身以頭跪趴在地,「大人,下官,下官………」
「下官有罪,下官應該管轄好手下,否則也不會讓他們瞞著下官,做出如此陽奉陰違,大逆不道之事。」夫人說出這個餿主意時,他就應該厲聲制止的,否則也不會將事情變成這樣。
就算要送美人,怎麼能送一個成婚過的婦人,這不是在羞辱人,又是什麼!
謝鈞躺在光影晦暗的花窗旁的竹椅上,一隻渾身金羽的鳥兒不怕生的停留在他的指尖。
在羅縣令的頭快要將地板磕爛了,鳥兒害怕得從他指尖飛走後,才輕扯唇角,「羅縣令,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你是將本官當成曹賊一流了不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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