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母見兒子的表情不對,小心地詢問,「玉生,可是這信里寫了什麼嗎。」
不想讓母親擔心的崔玉生將畫像捲成團塞到袖袋裡,扯了扯唇隨口敷衍:「沒有,只是縣令夫人說昨天有些地方招待不周,讓玉娘諒解一下。」
崔母聽後,嘀咕了兩句:「「前面都道歉過了,這次還親自寫信道歉,說明這縣令夫人定是個好相處的。」
已經將畫像藏起來的崔玉生整個人處於心浮氣躁中,又見到玉娘準備出去,眉宇間驟然變得郁色沉沉:「玉娘,你是要出門嗎。」
並不知道有人送了一封她的畫像,從而被丈夫誤會的玉荷在上次為郡主看診後,今日得要去複診中點頭,「家裡的米麵什麼都要吃完了,我準備去買點回來。」
聽她只是說要去買些米麵,崔玉生那顆懷疑的種子才堪堪落下,只是心頭依舊堵得厲害,「要是買的東西太多,你晚上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買。」
「平日裡回春堂都夠忙了,我哪裡好麻煩夫君,要是買的東西實在多,到時候我給小二哥多些銀錢,讓他幫忙送回來,豈不是更好。」玉荷踮起腳尖,為他理了理歪了的領口,「最近枇杷新上市,我見你夜裡有些咳,正好多買點回來做枇杷蜜喝。」
「這枇杷只有早上的菜市才有,要是去晚了說不定就賣完了。」
並不想要讓她出門的崔玉生想說讓母親,或者王媽去買,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因為母親和王媽挑的枇杷不如玉娘買回來的清甜,多汁肉實。
目送著夫君離開後的玉荷挎著菜籃子出門時,崔母拉她到一旁說話,「玉娘,你老實跟娘說,你是不是要去給郡主複診去的。」
這些年來,婆婆一直知道她私底下在看醫書,還會到偏遠的村子義診,非但沒有告訴給夫君聽,還會幫她打掩護,所以她並不想欺瞞婆婆的點了頭。
崔母先嘆了一聲,才道:「你對治好郡主臉上的藥方有幾成把握。」
玉荷對於自己開的藥方雖不能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大概六成。」
「那就好。」崔母放下心來,又訕訕的不好意思,「玉娘,我也不是說你學醫不好,只是,有時候希望你能理解一下你夫君。
玉生是自己生的,崔母如何不明白兒子內心希望的是媳婦在家中相夫教子,而不是當個女大夫拋頭露面。
不是他覺得當大夫有哪裡不好,主要是女子做大夫的名聲終究不好聽,何況他又不是那種沒有本事,連自己妻兒都養不起的男人。
「我知道的。」玉荷自然理解婆婆是在擔心什麼,雖明白和理解,可有些事,總有些人要去做,有人做領路羊撕開一道口子。
她寧願痛苦,也要去做。
這一次前來帶她進去的仍是紅棉。
「說來我還得要向崔大夫道歉,一開始郡主讓我找女大夫時我就做好了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多半是江湖騙子的準備。沒曾想我也成了先入為主的井底之蛙。」
「紅棉姑娘無需向我道歉,如果換成是我,想來我也會和紅棉姑娘有著一樣的偏見。」玉荷也清楚,想要令人馬上消除偏見更是一件很難的事。
而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玉荷看著郡主臉上的大片紅疹已消,如今僅剩下少許暗淡的疹痕,想來是恢復得不錯,「郡主臉上的紅疹已經下來了,想來過幾日就會好了。不過現在得要換一帖藥服用。」
自從臉上莫名其妙冒出了紅疹後,將屋內能照出人像的東西都給砸了個稀巴爛的慧安卻不滿她的含糊不清,「過幾天是哪幾天,換了藥後,本郡主的臉是不是就會恢復如初。」
「只要郡主謹遵醫囑,郡主臉上的肌膚定會恢復如常。」玉荷思索了下,才回,「不出五天,即可。」
三天過早,七天過久,唯有取中間的五最合適。
放下靶鏡的慧安摸了摸不再凹凸不平的臉,眼梢間透著譏誚,「想不到你還有幾分本事,本郡主聽說你早已成婚,你既已成親,你丈夫怎還允許你出來拋頭露面當大夫,就不怕被人亂嚼舌根嗎。」
她這句話不可謂是不包含惡意,玉荷僅是垂下眼帘,「若我不當大夫了,其她同郡主一樣需要女大夫,卻找不到女大夫的人應當如何。」
玉荷如何不知道世人聽到女子學醫,第一反應不是她能不能行,而是她拋頭露面,傷風敗俗,更有偏激的只怕以為她借著治病救人為幌子,背地裡乾的皆是不堪入目的皮肉生意。
慧安不屑,「天底下的男大夫那麼多,難不成你以為少了你她們就活不下去了嗎,別是你打著特立獨行來勾引人,要知道像你這種人,本郡主見得可不少。」
對她稱得上是羞辱的玉荷仍淡定回答:「有些病情終究是女子不好
對男大夫所說的隱疾,但若是多了幾個像民婦這樣的女大夫,有些女子是不是就不會因為患的病無法對男大夫開口,從而活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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