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琵琶曲原理跟這個應該大差不差,不過看著操作更簡單。
琵琶曲響聲良久,溫流年對面的石凳才浮現出一人。
此人半覆面具,面具妖冶古怪,臉上可視部分倒是露出半張細面薄唇,微微上挑,看身形應該是名男子。
按理說「氣」是每個人都會散播在環境中,但修真者隨著修為提升,「氣」會自然而然隱藏起來。越是修為高深者,越是難復現。
這些美人舞都跳了半晌,這人才重現出來,修為可見一斑。
不過那醉漢只說看到美人水袖舞,大概是這人有意施法將自己隱身起來。而他們能看見是因為他們修仙者的身份。
目前復現場面還算正常。
季子琛往湖邊大道上看,只能依稀看到一些路人,這些人沒有臉,亦沒有聲音。或許是這城中繁華,亭中歌舞昇平路人也不見怪;又或者這人使了法術將自身隱匿了。
琵琶聲倏爾彈速加快,一瞬間晝夜飛速交替。亭中舞女和男子消失又復現,復現又消失。夜間水袖舞有時有,有時無。
時快時慢,場景適時變換,盡在掌握之中。他們現在這樣子就好比在監控室翻記錄,只是置身場景,更加生動而已。
直到某日,男子不知為何大怒。一手運勁將亭子周邊的湖水飛震而起,水中伸出無數黑手,將舞女捲入湖中。
舞女表情仍是笑意濃濃,看著像是心甘情願赴死一般。
須臾,湖心亭重歸平靜,男子起身離開。
場景復現有範圍限制,男子在九曲石廊上漫步,快要走出法術範圍時,竟回頭看向他們,留下一笑,詭異至極。
這一笑卻像是知道會有人復現場景看他一樣,充滿戲謔挑釁。
這種無腦小說季子琛已經能斷定這人就是案子的始作俑者,只是為什麼整這麼一出歌舞,還一連幾日?最後更是將舞女揮入池中,造成這麼一出慘案,招人來調查呢?難道是活膩了?
第18章
江軒眉頭一皺,氣哄哄吐槽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儘管放馬來查?這麼囂張真當沒人能治得了他!」
這魔物修為這麼高,都能預知後事,肯定是不可一世。
季子琛在心裡默默笑噴:不是,江大少爺,敢情你也知道這樣子欠揍啊?我還以為你的尿是啞光的呢。
覺得氣又有什麼用,沒準氣急敗壞還掉進人家靜心設計的陷阱。
男子不僅戴著面具,露出的那半張臉還有可能設了障眼法。就連呆過的地方都沒有一絲魔氣殘留,反偵察能力一流。
一切似乎陷入僵局。
章玉出聲:「聽聞邁疆一帶多年前曾湧入不少蠻族,他們的文化中有一種就是鬼面文化。通常是用木質面具繪上青紅黑白四色,圖案以恐怖猙獰為主,我見方才那位男子臉上的面具似乎與之有相似之處。」
眾人一聽,面上仿佛照上一束希望的曙光。
詹清語道:「那我們將面具繪製下來,拿去給衙門裡的人認認,應該能找到線索。」隨即抽出一張空白符紙,輕而易舉將面具圖案樣式和男子的基本外貌特徵詳盡畫出。
神形兼備,不愧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型女主!
圖文符紙甫一交到衙役手裡,再聽他們的推斷描述,衙役立即皺眉。
誒!有戲!
衙役道:「琉璃城中確實有許多蠻族後裔,只是兜售這種面具的店鋪不說上萬家,上千家總是有的。再加上許多店面有租借的習慣,同一款面具的佩戴者也是枚不勝舉。」
他頓了頓,有些為難道:「這恐怕,短時間內無法查到。」
原以為的線索希望瞬間幾近湮滅。
忽地,一小衙役路過,偶然瞟了這邊一眼,以一種發現同流的欣喜之聲,驚嘆道:「這不是柳月坊時興的面具嗎?」
柳月坊!
這不是青樓的名字嗎?
又是青樓,這個作者是有多喜歡看,正派修真弟子出入風月場所這種情節啊!很具有反差感,很好看嗎?
這名衙役年紀尚小,身形偏瘦,雙目炯炯有神。
溫道塵聲音溫潤:「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