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她緊緊抓著沈若凝的手:「大小姐……怎麼辦。」
「王女和總督知道了。」
「我……我明明能保證萬無一失的。」
「大小姐,您是沈家嫡女……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救救我……救救我!我們一起長大的!我知道您一直都很善良。」
白音跪在她面前,驚恐令她的聲音變形。
沈若凝目光從她的臉上飄過。
冷聲說道:「我不善良,該死死去吧。」
……
雲青梧再瞥見一點光亮時,就已經在總督府了。
殷淮野的房間。
燈光昏暗,搖曳著曖昧的弧度。
「阿野?」
她推開了殷淮野,拉開兩人的距離。
男人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
渾身也熱的發燙。
「幫我。」
殷淮野執拗地拉著雲青梧的手,出口的兩個字帶上了輕喘。
低啞,莫名地讓她有些想逃。
空氣中瀰漫著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雲青梧剛上前一步,殷淮野便將她攔腰抱起,朝著床榻走去。
她慌忙將手放在殷淮野的胸口。
治癒的靈氣,通過手掌融入殷淮野的血液。
於是剛被放在床上,殷淮野壓下的時候,她便開口道:「好了,阿野。」
殷淮野:「……」
他僵在原地,站直了身子,低頭看著半躺在床上的少女。
該死。
他怎麼忘了。
忘了小菩薩還是個木系的修士。
「我……」
他張開口,不知道找什麼理由。
雲青梧卻又開口了。
「阿野,你若不願,那侍女根本無法靠近你。」
這龍何其敏感。
誰又有本事讓他喝下下了藥的酒水?
除非……
他是故意的。
面對雲青梧清冷的目光,殷淮野呼吸一滯。
他的妄念、衝動,在面對她的時候根本……無法壓制。
殷淮野咬牙。
他俯身,雙手撐在雲青梧的兩側。
「我若不如此,小菩薩你怎麼看得清沈若凝的真面目。」
「她分明就要讓我們之間生了嫌隙!」
像個惱人的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
殺……也不能殺。
雲青梧一愣。
絲毫沒有想到這一層。
龍這種沒安全感的話又是如何說得出口。
他們身上捆著傀儡術,想必是很難因外人而起了嫌隙。
畢竟無論是誰……
她都更相信自己的傀儡術。
「不會的阿野。」
「……她不會……」
雲青梧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龍現在的狀態看得出來,很不對勁。
「可我喝了藥。」
「你得幫我,小菩薩。」
殷淮野並不滿意雲青梧的回答。
她不會……
她不會什麼?
這話究竟是安慰他,還是在相信沈若凝。
雲青梧:「我幫你散了藥性。」
殷淮野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悶在胸口。
小菩薩還真是……
什麼情況下,都理智冷靜。
「我……」
殷淮野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他已經做了。
故意讓那白音得手,就是因為那一點點劣質的春藥。
可對上那雙眸子。
他說不出話來。
如何。
小菩薩討厭背叛、討厭撒謊。
他知道小菩薩的原則。
事不過三……
他究竟在小菩薩那裡又記了幾次帳。
他不敢想。
雲青梧就這樣半仰著看殷淮野的臉色幾經變換,猩紅的眼底壓著不能釋放的瘋狂。
半晌,她看到男人顫抖著嘴唇,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
他將頭深深埋在雲青梧的脖間。
灼熱的呼吸燙的雲青梧有些不適。
她本能地想走。
龍……
「發情期。」
雲青梧聽見龍開口了。
聲音似從胸腔里發出,沉悶又不甘。
但是一句話出口。
下一句話便更加清晰。
她聽到殷淮野說道。
「主人,發情期到了。」
「求你……」
「求你幫幫奴。」
殷淮野攥緊了雲青梧的手腕。
他不算撒謊。
在小菩薩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覺得躁動難忍。
是發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