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揶揄道:「我啊,我喜歡桃花簪!你送我?」
她頓時住了嘴,訕訕地耷拉下腦袋,不敢回話了。
針線用得差不多了,我趁著外頭還算太平,上街轉悠了幾圈,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何掌柜的布店。
何掌柜正在門口掃地,遠遠瞧見我,面露尷尬地放下掃帚,把手往圍裙上抹了抹,回身進屋。
我權當給她個台階下,站在門外主動問道:「掌柜的,買點線……」
結果我這廂一探頭,突然發現裡屋的門帘後頭隱約有一道身影,腳上的那雙鞋分明是劉大的!
我急忙看向了別處,裝作沒發現,暗道如果真是劉大,他怎麼逃出來的?不會掉腦袋嗎?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買了針線就回家了,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總覺得這事蹊蹺得很。
當晚,我左右睡不著,正對著蠟燭看書,街上突然傳來了何掌柜急促的呼喊聲:
「救命啊,救命啊,小花被帶走了……」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推門一看,何掌柜把諸多鄰居都喊了出來,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怎麼了。
她卻盯准了我,撲過來抓著我的胳膊,連聲哀求道:「趙寶兒,你是從大地方來的,對不對?你認不認識官老爺?救救小花,小花被帶走了……」
我頓感大事不妙,忙將何掌柜迎進了屋裡。結果剛一進門,她撲通跪了下來,抱著我的腿哭訴道:「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家那口子突然回來了……我,我也不曉得他咋回來的……然後小花就不見了……」
何掌柜說,昨夜,劉大突然回來了,道是有個叫劉家財的千夫長恰巧是他的本家,很慷慨地給他行了方便,讓他回家待幾天,見見親人,但不能聲張。
何掌柜不疑有他,把劉大藏進裡屋,緊著讓他好好休息,還連夜給他烙了大餅。
哪承想,今晚她忙活到一半出屋一看,驚覺劉大不知何時已經騎著毛驢跑了,還帶走了他們的女兒,何小花。
何掌柜泣不成聲地癱坐在地:「劉大回來一直說,叫小花跟他去兵營,有好差事,能掙很多銀子。咋可能呢?女人進了兵營還有好?小花才十二啊,她能幹啥!我就沒應,哪知這個挨千刀的到底把小花帶走了啊……」
我聽得心驚肉跳。一刻不敢耽擱,一溜煙跑去了客棧。
第15章
我能說得上話的「官老爺」只有衛元鴻,此刻我只能祈禱他願意幫這個忙。
衛元鴻當真在這兒留了人手,是侯府里那位與我相熟的家丁大哥。聽我急聲說了一通,當即應下來去找人。
我惴惴不安地回到店裡。何掌柜沒走,把我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守著茶肆等消息。
轉眼三四天過去了,依舊音訊全無。何掌柜心急如焚,一直不敢合眼,熬到頭髮白了半邊,一個勁地求我再去問問。
然而不等我動身,衛元鴻的手下回來了。他們趕著驢車,從上面抬下一個草蓆裹,放在了地上,神情複雜地對我說:
「趙姑娘,節哀。」
我愣在原地,看著那草蓆底下的一對白嫩的小腳,不敢置信地後退了幾步。
何掌柜自我身後躍出,猛地掀開了草蓆子,赫然露出了何小花慘不忍睹的屍首。
她衣不蔽體,袒露的肩膀上滿是觸目驚心的鞭痕,雙眼驚恐地圓瞪著,耳鼻處仍殘留著暗紅的血跡,左臂被折斷,右手則緊緊攥著半截斷了的梳子。
何掌柜登時悽厲地尖叫起來,像是一頭失去了幼崽的母狼,絕望到聲聲泣血:
「小花!兒,兒啊!這是怎麼了!我的女兒啊!!」
街坊鄰里自四面八方圍了上來,一時驚恐到鴉雀無聲。衛寧瑤瞧見這一幕,雙腿癱軟,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
我渾身發抖地問那幾個隨從大哥:「誰幹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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