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舒沒有說話,亦沒有笑,只是抱著胸直直地盯著他看。
先是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掃了一遍。
這男人,大概是最擅長忍痛的人,還真看不出來有沒有受傷。
風吹動窗邊的帘子,帶來一陣甜膩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兩個人就這麼靜默站了良久。
良久。
嘶—沐雲舒跺了跺腳,算了,跟一根木頭比什麼,他大概能一整天保持這一個姿勢動也不動。
一雙玉手伸出,沐雲舒抬手晃了晃示意他。
鬼面不解。
「鬼面大人大概沒走我們劇院的大門,自然也就沒有買門票,難道不該給錢嗎?」沐雲舒嗓音清凌凌的,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鬼面怔愣了一瞬,連忙低頭掏錢。
由於動作慌張,也不知道這門票是幾錢,加之腦子本來就有些不轉彎,鬼面直接把一整個錢袋子都放在沐雲舒手上。
嚯,沉甸甸的,著實有不少銀子。
沐雲舒掂了掂那袋子,發出金銀碰撞的聲響,唇角勾著一抹笑,「這位爺大氣啊,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或許,抓住一個男人也可以從抓住他的錢袋子開始,沐雲舒心頭一陣哂笑。
「爺這麼大筆的銀子,包下我整座劇院都綽綽有餘了。不知爺是想看戲呢,還是……」沐雲舒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子魅惑誘人的韻味,湊上男子的耳畔,只帶著一陣氣音,「看人。」
一陣熱流順著左耳直直湧入心臟,再傳遍四肢百骸。鬼面感覺自己整個左側身體都麻了。
他根本接不住沐雲舒出的招,只能繳械投降。
往後退了一小步,鬼面抬頭看著眼前膽大直白的女子,還有她頭上那根茶花簪子。
沐雲舒也注意到他的視線,抬手撫了撫髮簪,不動聲色地凹了個造型,一邊若無其事地問著:「好看麼?」
「好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直到說完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唇線繃直又不自覺往後退。
「噗嗤—」這下是真沒忍住,沐雲舒笑出了聲,嘴角咧開的弧度張揚。
這男的也太可愛了吧,就這樣,誰能忍心放過他。
沐雲舒拉過鬼面的手,避著人群視線就往三樓走。
他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可沐雲舒握得很緊,若強硬掰開會傷著她……
就這麼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到了三樓沐雲舒私人的廂房。
「啪嗒」,門被沐雲舒反手合上。
二話沒說,先上手就是一陣摸索。
鬼面被驚得一瞬間呼吸都靜止了。
怎能,每一次都如此大膽!
面具之下的面容被如何羞紅暫且不提,鬼面精準地撈住了作亂的一雙小手,「你做什麼?」
「做什麼?這還不明顯嗎?當然是檢查一下你身上有沒有受傷,你這人,每回跑到我面前好像都能帶一身的傷回來,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沐雲舒嘴裡嘟嘟囔囔著,甚至還想動手拽開鬼面的衣領。
鬼面連忙應聲,「我並未受傷。」
沐雲舒眉頭輕佻,有些不太相信地重複了一遍,「真的?你可別騙我。」
「真的。」
沐雲舒時刻記著書中鬼面身死的結局。在見證了他身上的傷痕累累,以及他對於受傷一事的滿不在乎後,沐雲舒已經大致能猜到原因了,一傷未平,又添新傷,不拿自己當回事,始終遊走在危險邊緣……這樁樁件件,哪一件都已足夠致命。
她自知暫且無法改變他暗衛的身份,那隻好多看著點,少受傷,早醫治,爭取幫他養好身子。
「等會兒你隨我回趟家,我找了相熟的醫師給你配了些補身子的藥,你多少熬了喝一點。」沐雲舒正了正神色,認真和他說。
鬼面的注意力卻全都在「回趟家」,她說回家……
真是稀奇啊,自己居然還能聽到這句話。
鬼面低頭輕輕笑了一聲。
「誒,聽到了沒有?」沐雲舒有些不滿地撞了他一下。
「恩。」鬼面認認真真應下,「好。」
沐雲舒眼睛蹭地一亮,誒?居然答應得這麼爽快,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讓這個心口不一的男人跟自己回去呢。
「那我還想要吃烤鴨,你做的!」
「好。」
……
房門外,是嬉笑熱鬧的劇場。
房門內,是女孩撒著嬌。
高大的那道身影雖戴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但始終溫柔又認真地應和著女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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