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他，這是痴人說夢，然而——
「我可以試試。」
行動永遠走在思考前面。
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連顧子川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第14章 帳要一筆一筆，慢慢地算
「合作愉快！」在顧子川還怔愣的瞬間，沐雲舒迅速起身跑過來握住他的手使勁晃了晃，滿眼明閃閃的笑意。
又在他下意識想要縮手的剎那，收了回來，動作自然流暢得不得了。
一邊又轉頭招呼，「雲渺，上契書。」
直到簽字畫押以後，看著大拇指上殘餘的紅色印記，顧子川後知後覺：
是不是太快，登上賊船了……
而沐雲舒看著到手的新鮮出爐的首席編劇，笑得是見牙不見眼，一臉賊兮兮。
雲渺不由得清咳兩聲提醒自家主子收斂著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坑人的黑店呢。
「我只是提供了一個劇本創作的方向，具體的情節和故事內容，顧公子你可以隨意發揮，我相信你的能力。」沐雲舒又道，「啊，對了，方便換個稱呼嗎？畢竟以後大概要常見面了。」
……
「某字平生，顧平生。」
「那我以後就喚你平生？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雲舒。」沐雲舒似乎毫無察覺這有什麼不對的，就是兩個好友，交換了彼此親切的稱呼。
顧子川低頭淺笑，身為女子尚且如此自在，他又何苦拘泥於陳規舊俗。
「當然，雲舒。」抬眸，雙方對視，眼裡都是一樣的簡單赤誠。
和顧子川約定好先交一版初稿，也交代了他有事可以去靖安坊寬窄巷頭找何以安傳話。
沐雲舒站在高高的閣樓上，臨窗而望，下面是顧子川翩翩而去的背影，青蔥挺立。
這個書生氣十足的少年郎，遠比自己想像的更加無畏，甚至有一股江湖人的豪情。
他居然能夠同意去刻畫一個屬於女子的故事，這是這個時代大部分男人所無法做到的，或許對於他來說這也是一場豪賭，因為不想只能默默無聞了卻此生。
現如今，演員，編劇都已到位，只等劇本一出，即刻排練。
到時候，就拉著自家這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娘親們去幫忙。
沐雲舒光是想想都覺得心頭火熱。
「雲寶，今天接下來沒什麼事兒，咱們逛街去！」
「真的嗎小姐，太好了！我們都好久沒有出去玩了。」雲渺到底還是個小姑娘，跟著沐雲舒整日裡東奔西跑忙碌了那麼久，心思早就活泛了。
沐雲舒一把勾起雲渺的脖子，「走，今天帶我們雲寶好好購物一番，喜歡的就買，你家小姐我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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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玉瓊樓，京城數得上號的珠寶首飾鋪子，多得是達官顯貴家的夫人小姐前來選購，富麗堂皇，生意興隆。
沐雲舒倒是第一次來這家店。
雲渺攛掇著說她的首飾匣子裡總是少了那麼幾隻適配的釵環簪子，沐雲舒便順著她的意過來瞧瞧。
誰成想，剛踏進店裡，迎面便看到個老熟人。
王鈞之女王夢涵。
在原身的記憶中，那些彷徨無助的，孤立無援的畫面里，總少不了她。以及最後落水失去記憶之前，映入眼帘的依舊是這張臉。
不敢忘，也不能忘。
她們幾個官家小姐湊著堆正相互嬉笑著挑選心儀的飾品，好一幅千金美人圖，端是明麗動人，氣質非凡。
細瞧瞧，竟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嘖嘖，心情有些不美麗呢，自己的心情一個不美麗，就也不想看到某些人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