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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自己給自己拆台的呢。」一群人嬉笑著調侃著,仿佛前一瞬做下某個或許影響終身決定的不是她們。

眼前女子個個嬌媚勝花,帶著春日的和煦,或許早已沾染上世故與複雜,卻一如幾經打磨的寶石,光彩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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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挺著身板子走出別莊大門好遠外,沐雲舒才放開嗓子驚叫出聲。

「啊啊啊啊……」

「怎麼了,怎麼了公子。」雲渺急急上前查看。

「雲寶,她們喊我『老闆』!她們都願意留下來!」沐雲舒抓著雲渺的手拉著她轉圈。

這會兒,花好看,路邊的野草也好看,就連天上那些淡淡飄散著的雲朵,都好看。

雲渺看著不多一會就原形畢露一臉傻呵呵的自家小姐,搖頭淺笑。

瘋了好一會,沐雲舒理了理衣冠,走吧,回家去,今日任務,圓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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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舒的明悅軒,小院一角。

小庫房內,鬼面雙手抱胸,閉目養神。突然,耳廓一動,閃身出門。

天幕下,一隻渾身漆黑的鳥兒盤旋著。

鬼面吹了聲口哨,黑鳥自覺往這邊降下。

取走綁在腿上的密封信筒,隨手放飛,一邊迅速隱回暗處,拆開信來查看。

看著信紙上暗衛傳來的情報,鬼面陷入沉思。

……

清晨時分,待沐雲舒二人離開後,鬼面很快避開人來到沐雲舒住處。

莊子上本就奴僕稀少,較為僻靜,躲個把人,即便受著傷也是毫不費力。

看著院子門口掛著的牌匾——明悅軒,鬼面踟躇良久,才悄然邁入。

院子裡靜悄悄的,不是很大,卻裝點得極為精心。

院子一角架著葡萄藤,還吊著鞦韆,隨風輕動。一旁的石桌上擺放著一套素色茶具和一個小布簍子,散落著一些碎色布塊。

正中還長著好大一棵桂花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遮掩著大半日光。院子四周都開了地,養著一圈各色花果。

門前的兩口山水景繪陶瓷缸里,幾尾魚兒懶懶遊動著,時不時冒個泡。

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彎彎繞繞的延伸著。

充滿了某種鬼面陌生而久違的生活氣息。

站在院子門口,一身黑衣勁裝的鬼面顯得與這裡格格不入。

小心翼翼地看準了,鬼面才試探著輕輕下腳,沿著最邊上緩緩往長廊後頭走,生怕踩著什麼,又破壞了什麼。

直至關上庫房門,內里一片漆黑,不余半分光亮的,和外頭的世界徹底隔絕開來,鬼面悄悄松下一口氣。

隨後不久,有人進了院子。

鬼面持刀立於門後警戒,待來人前來敲門時,刀已亮出。

外頭的人卻只端端正正敲了三次,確保裡面的人聽見了,放下東西,就轉身離開了。

默默等待時間,細聽外頭的動靜,確保無人返回,鬼面才拉開門縫看了一眼。

是個藥瓶。

只是,鬼面很快注意到這藥瓶的樣式,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

不會錯,這是特供皇室的金瘡藥。之前自己受傷時皇上賞賜過。

產量稀少,僅供皇親國戚。

怎麼這裡會有?

這個女子,到底是誰,又和誰有關係,她接近自己,救了自己的目的又為何?

一時之間,鬼面的腦袋裡浮現出無數種猜測,沐雲舒的身份再次被打上深紅的問號,危險指數持續上升。

隨即立刻飛鳥傳訊給手下暗衛,讓他們暗中探查沐雲舒一日蹤跡。

如今,暗衛回報。

靖安坊,小混子,京郊別莊,青樓女子,

再加上,鬼面目光幽幽盯著手上的消息,柳曼兒。之前對於這戶人家不曾深究那麼多,竟錯失這麼重要一條消息。沐雲舒與柳曼兒曾同出自一家青樓。

想到那個郁明德身邊多次遇見的,風情萬種的京城第一名魁。鬼面身上寒氣四射,陰沉沉的似能化為實質。

所以,她是郁明德的人?

但想起昨夜女子對王鈞的義憤填膺和不容作假的厭惡。

不對,王鈞如今暴露,正是郁明德的人,若沐雲舒也是郁明德的手下,她不該藏住自己,陷王鈞於危難之中,這很不對勁。

救下街頭被圍毆的少年,重病纏身的老頭,還有一窩青樓出身的女子……

她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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