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卻堅定的拒絕了這份喜歡。
男子很是失落,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只能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江大哥,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她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問了江初月這個問題。
對方猶豫了一下才回:「當然。樂央你家裡遠在廬州,此人又不知底細,上來就表白,怎麼看都不匹配。」
「是啊。」沈長樂附和了一句,又問:「那江大哥覺得,什麼樣的人才與我匹配呢?」
江初月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就是:
——沒有人。
但他克制住了,沒有這樣說,而是罕見的想要隨便敷衍過去。
「這種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磕磕巴巴地說道。
父母之命……
沈長樂嘴角的弧度落下。
她這輩子都不會有了。
大梁的女子流行晚婚,身份越是尊貴,父母留的時間越長,但挑選女婿,卻是在女兒成年就會開始的。
她今年剛剛成年,若是她的父母還在,恐怕也要張羅著這件事了。
江初月敏銳的察覺到了沈長樂情緒的變化,有些無措。
「樂央,可是我又說錯話了?」他很是不安。
腦瓜子瘋狂運轉,終於靈光一現,想到了原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盲婚啞嫁的習俗,一向為很多嚮往愛情的年輕男女所不喜。
他們更希望自己的另一半由自己做主。
抓住這一點後,江初月趕緊開口:「挑選未來夫婿這種事還是得女子自己做主,畢竟,是與自己相伴終生之人,自己喜歡才能幸福。」
「嗯。」沈長樂只是低聲應了,明顯沒有了說話的興致。
江初月心中懊悔,他今天是怎麼回事,頻頻惹樂央不高興。
「沒事。」沈長樂的情緒來的快,自我調節的也快。
「剛剛就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跟你沒關係。」
她扯出一抹笑意安撫。
江初月卻莫名感覺到了心疼。
因為對方好似並不像他之前以為的那樣。
她身上應該是有很多故事。
她臉上常掛著的溫柔笑意底下也許隱藏著很多難言的苦楚。
「樂央,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江初月認真道。
沈長樂愣了。
江初月繼續道:「開心的時候笑,不開心的時候不笑,傷心了可以哭,生氣了可以發怒。」
他面向沈長樂,盯著她的眼睛。
「每個人都有表達自己感受的權利,不用顧忌他人的想法。」
不用顧忌他人的想法……
在他眼裡,自己竟然是這種因為別人改變自己的形象嗎?
怎麼可能……
這些偽裝,只不過是她為了達成自己目的而做出的姿態。
十年前的沈長樂突逢大變,才會情緒外露,將所有人都隔絕在外。
如今的沈長樂才不會這樣。在她的世界裡,人分兩種,有利用價值的,沒利用價值的。
沒利用價值的無所謂,得不到她一個眼神,也激不起他絲毫情緒,惹到她了直接除掉就是。
有利用價值的,如果一副偽善的面孔能讓他們甘願走入局中,何樂而不為?
不用非得把自己搞成與全世界為敵的樣子。
即使她內心真的想要傾覆天下。
但是,面具掛的時間長了,真實的自我不可避免褪了色。
開心是這樣,不開心是這樣,救人是這樣,殺人還是這樣。
見沈長樂不說話,江初月又加了一句:
「樂央,不管身上背負了什麼,人要為自己而活。」
沈長樂心中一震,剎那間竟然以為江初月是發現了她的身份。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即使對方認出了她是十年前見過的未央,也不知道她真名是沈長樂。
為自己而活嗎?
她有些迷茫。
以前她活著是為了報仇,現在……
沈長樂看了看身邊之人,如果她的世界裡多一個他,似乎,除了報仇之外,她的人生還能有別的意義。
沈長樂展顏,這次的笑不再是習慣性的偽裝,而是出於真心。
瞬間,整個世界百花盛開。
比之前的溫柔淺笑不知道美多少倍,讓人見之即沉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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